去意识之前,应年模糊的视线中最后出现的是应琛仓皇失措的脸。

下午四点,信诚医院单人病房,应琛和郑林站在门外,将病房门半掩。

“吸入了少量安眠药物,还有最近休息不好,加上本来就有些低血糖,导致昏迷。”

“其余的都是皮外伤,按我说的涂药就行。”

应琛点头,沉声道:“多谢。今天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爸。”

郑林离开后,应琛给柏知醒拨去电话。

“信诚医院的郑林,他儿子在你哥手底下干活。”

“知道,本来我哥也愿意提拔他。”柏知醒问,“姓刘的事情我查过了,是虞寄做的。”

“应该的,”应琛冷笑了声,往身后房间内看了眼,发现床上的人似乎动了动,于是说,“谢了。”

如果可以,应年很想选择忘记发生的一切,可是他做不到。

他睁开眼,看到被余晖浸成金色的天花板,看到滴答走液的药瓶,看到门口朝他走来的应琛。

但不论看到什么,眼前还是令他感到疼痛刺骨的一片黑暗。

外面楼下的草坪上有孩子在玩耍,床外传来鸟鸣和孩童嬉笑,可他总觉得有人在哭,在呼救,说“不要”。

仔细听,发现是自己的声音。

应琛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坐下来,沉默了片刻后和他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