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躲避监控,也没有遮挡车牌。”应琛从屏幕前直起身,皱眉道,“她是故意让我们发现。”

几人很快上车出发,沿着监控中那辆轿车的路线行驶。

同在车内的警官和档案室的人通了电话,而后按了下蓝牙耳机,开了外放。

“带这女孩出去的女人最近警方也在盯。她于近日和丈夫离婚,分到了数家公司,但查出有假账嫌疑,税款少了几个亿。”

后排的应琛问:“离婚的事情我知道,只是公司的事情是为什么?”

一副驾上谢知音忽然开口:“当然是报复了!”

报复?

应年不明白。

要说报复也应该是被家暴的姜迎天报复丈夫。

“我们平时一起搓麻将的几个姐妹都知道,”谢知音把披肩在身上裹紧,嫌丢人似的说,“姜迎天跟外面人不干净,手段也够卑劣的,为了扶持那个不争气的情夫,把他介绍给自己丈夫的妹妹,后面事情败露了,骆家就把那男的踹进大牢挨枪子儿,一边跟姜迎天离婚了。”

她“哎呀”一声:“要说骆家也够仁至义尽了,没把她跟那情夫一起赶尽杀绝。”

她说着说着,发现后排渐渐没了声音。

一回头,就见应年白着脸瘫坐在后座,而一向算是淡定的应琛脸上终于也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仓皇。

而正是这时,一阵急促的嗡鸣声打破了寂静。

应年翻出震个不停的手机,屏幕上显示一串陌生的本市号码。

他和应琛对视一眼,接着按下接听。

电话那头,女人轻笑了两声。

应年猝然抓紧了手机:“姜迎天!”

“发现了啊?”姜迎天说话的语气好像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猜猜我身边是谁?”

背景里传来稚嫩的童声,问她:“阿姨,这是顶楼了。”

“你干什么?你要带小挽去哪儿?”

“带她找她妈妈啊,”话筒里传来风声,姜迎天的声音显得飘忽不定。

沉默着的应琛忽然拿过手机,厉声道:“姜迎天,我警告你,你敢对小挽做什么,那你想要的什么都得不到。”

那边静了一会儿,嗤笑了下:“是你啊。很久不见了,应琛。”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应琛把这串号码发给了搜寻队,很快定位便显示在手机上,是一栋郊区即将倒闭的商场里,“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查到我在哪儿了吧?”姜迎天说,“到这里找我,不许叫警察,不然我就把这个孽种从顶楼扔下去。”

应年嘶吼道:“你敢!”

那边不为所动:“你们可以试试我敢不敢,这栋大楼足足有三十层,她这么小,摔下去估计都成肉酱了。”

应年眼眶一下子红了,整个人都在因愤怒和无力而颤抖着:“你不许动她!”

“姜迎天,”应琛握住应年冰凉的手,把他按在怀里,试图让他冷静下来,自己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忍着要把电话砸烂的冲动,“在我们到之前,哪怕让小挽掉了一根头发,我也会让你尝尝从顶楼掉下去的痛苦。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

那边挂了电话。

手机还没等放下,就从应琛的手中滑落,这时,应琛才发觉,自己的手心竟然都是冷汗。

他不是不怕,听到自己女儿的声音时,每个字都像针尖,一下一下波动他绷紧的神经线。

三十层,而他和应年的宝宝才五岁。

虞寄在前天已经执行死刑,应琛本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千算万算都没想到姜迎天竟然和虞寄有一腿。

现在的姜迎天不怕死,她什么都不求,只是想让应琛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