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和卧室斜对着,躺在上面可以看到卧室床上,也不容易睡熟。

“小应总一大早出去了,没说去哪儿。”何姨说,“我看他带着口罩,还在咳嗽。”

再见到应琛已经是一周后的晚上,应年在楼下的公园里乘凉。

和胜的公园旁边修建亲子乐园,此时正是下班时刻,有三四个家庭的小孩在人工沙堆上玩耍。

应年坐在秋千架上,觉得有点吵,但又不愿意走。

人工沙滩上筑起一栋不伦不类的建筑,小孩身边响起父母鼓励的掌声和夸奖。

应年猜测人工沙滩大概是湿的,他没玩过,也不知道。

“哥。”

应琛是这时候出现的,穿简单款的t恤和短裤,高高大大一个,手里拿着两个硬皮册子。

他眼下还有些乌青,像没休息好,说话时声音有点哑。

应年没再问或者多看他,自顾自轻轻荡着秋千。

应琛走到他后面,手握着绳索,手臂就护住了他的后背,影子和他重合。

“b大今天很多人。”应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应年微微偏头:“你去我学校干什么?”

从他的语气里,应琛听出一丝被侵犯领地的不悦。

“去帮你拿毕业证和学位证。”他说着,把证书递给他。

应年接过打开,照片还是挺早之前的,比现在胖一些,笑得好看一些。

看了一眼就合上了,把证书抱在自己怀里,好像抱着自己的孩子。

出于感谢,应年礼貌地关心了下应琛的身体问题。

“你发烧了?”他问,“我在客厅看到了布洛芬。”

应琛受宠若惊,咳了两声,“不严重。就是那天淋雨了有点感冒,所以回公司睡了,怕传染你。”

这时有个小女孩过来,瓮声瓮气地对应年说:“哥哥我想玩秋千。”

应年转头,发现身边的秋千确实没位置了,而自己已经坐了很久。

“哥哥,给你花,我拿花花跟你换。”

小女孩举起一朵紫色小花。

这时女孩的母亲赶了过来,见小女孩对两个大学生模样的男生举着花,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道歉。

“没事。”应年说着起身,不着痕迹地避开应琛下意识护在他腰上的手,“你玩吧,”他笑了下,“花我就收下了。”

小女孩开开心心:“谢谢哥哥!”

往回走的路上,应年指尖一直捏着那朵花,应琛跟在他左后方,走在道路外侧。

“刚刚的小女孩很像桃桃,”应琛说,“桃桃也该上小学了。”应琛顿了顿,看着应年的背影,忽然叫了他一声,“年年。”

他问:“你是不是更喜欢女孩一些?”

应年冷声道:“关你什么事?”

应琛沉默一会儿才说:“等过几个月,就可以知道孩子的性别了,如果是个女孩,你给她起个名字……至少起个乳名再走吧。”

蝉鸣聒噪不已,应年却觉得空气都安静下来,脚步也变慢。

他应该对应琛的挽留不屑一顾的,可胸腔中弥漫起奇怪的酸意,就跟那孩子也有反应似的。

应年咬牙:“她们和它又不一样。”

应琛便明白了。

应年可以喜欢随便一个可爱的孩子,喜欢桃桃,喜欢小动物,冬天时在楼下放上猫窝。

但爱心泛滥的应年不会喜欢他和应琛的孩子,甚至吝啬于给他们的宝宝随便起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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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以后,应年产检的地方换成一家私立医院,距离和胜车程约一个小时,在应琛提供了部分好处后,梁慈担任特勤医师。

中途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