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应年兴致不太高,地铁上人多,他紧紧握着扶手,和谈修齐离得很近,但依旧刻意保持一些距离。
市中心步行街名不虚传,赶上周六,人满为患,两拨人很快被人群冲散。
昨天的问题就像静音开关,直接让应年进入了噤声状态。
谈修齐回头看,应年跟他隔了几个人,被人群拥着走,眼睛慌慌张张寻找什么,脸色很苍白。
他想起在地铁上,某站人很多时,应年始终低着头,额角直冒冷汗。
应激反应也不至于如此严重吧?
没细想,谈修齐喊“应年!”。
应年这才回过神,看过来。
谈修齐拨开人群,向前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随即一怔,没想到近30度的外面,对方皮肤还是冰凉的。
“人太多了,这一段咱们别走散。”
谈修齐手搭在他背上:“还好吗?你脸色很差。”
手指动了动,发现恢复了一些力气,于是应年说:“还可以,我……我们去找师姐吧,让她们等太久了不好。”
等待当然是等谈修齐,庄榛榛对着万国建筑群录了n个视频,跟学妹拍了很多照片,然后看了看表:“修齐还没来?”
师兄说:“刚发消息,他们马上。”
正这时,对面街边见到二人身影,谈修齐拉着应年快步走过来。
从昨天吃饭时,庄榛榛就发现他们关系不错,但庄榛榛认为,谈修齐这种背景干干净净、靠自己实力进组的学生,应该跟应年保持距离才对。
庄榛榛说:“大家等你们很长时间了,再晚会儿,票都不好买。”
应年心生愧疚:“不然我来买吧,修齐是为了等我才……”
“用不着,能报销。”庄榛榛头也没抬。
订好票,距离开船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两位导游带路,带一个人提前去办手续,剩余人可以晚点再去汇合。
路程较长,谈修齐提前去了卫生间,等出来时,发现一行人里只有应年不在。
“哦,他刚刚主动提出要去替我们办手续了。”师兄说,“可能是真觉得不好意思吧。”
谈修齐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没说话。
约莫二十分钟后,导游通知他们出发去港口,到了地方,却没看到应年的身影。
“哦哦。刚刚那个小伙子啊,办完手续他好像去买东西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谈修齐追问:“他往哪边去了?”
导游指了指对面步行街:“那边,一排都是卖东西的地方,去了有快半小时了。”
已经接近十点,步行街的行人只增不减,乌泱泱一片,谈修齐登时心下一沉:“我先去找找。”
庄榛榛虽不满,但毕竟是她组织,于是叫住谈修齐:“小谈,我跟你一起。”
十里洋场,地图上街道眼花缭乱,两人都没有加应年的微信,一条街上每家店挨个转了个遍,还是没找到,问另一拨人,都说还没回。
谈修齐在手机上拨尘封许久的号码,回答都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时庄榛榛才慌了神。
“他能去哪儿啊,不能真走丢了吧,好歹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
明明应是开心的一晚,现下却成这样,庄榛榛焦急之余,话里话外都是抱怨责怪。
找了一路,庄榛榛跟谈修齐吐槽一路,这小师弟并没有跟她想象中一样附和,而是忽然停了下来。
“师姐,”谈修齐说,“应年他本来就有应激反应,我跟他来的一路上,他都很怕跟人接触。”
庄榛榛怔住了。
“论文的事,我不知情,不予置评,但你们说他高高在上,”谈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