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年知道他在问什么,拿着册子的手顿了顿,收回,低声说:“就那年暑假。”

从那开始很长时间,白天浑浑噩噩,晚上反刍罪过与痛苦,仿佛这样能让他安心。

谈修齐皱了下眉,知道那时自己的状况有多差,也体会到应年的困顿,竟然因此难过起来。

这时突然有人敲门,谈修齐开门,是研一的师兄。

“小谈!来楼上玩桌游啊,大家都在!”

师兄兴致勃勃,谈修齐没有一下子答应,转头看正在往保温杯里放茶叶的应年。

师兄自然也看到,道:“哦,你俩一个房间啊?”

然后跟身后的另一个男生使眼色,嘀嘀咕咕,让谈修齐不太舒服。

少时,师兄开口:“修齐,你问问他去不去?”

应年听到,很识相地拒绝:“你们去吧,我想休息下。谢谢师兄,玩得开心。”

他背对着谈修齐,专注忙自己的事,看起来不太在乎,也有些孤独。

楼上套房里聚集了七八个人,几乎是全部组员,桌上地上都放着零食和饮料瓶,铃铛被按得震天响,再用力点就能被按扁,盯铃咣铛,让人心烦意乱。

不知道应年在屋子里做什么,谈修齐莫名其妙又想,是不是自己不来,应年真的会没地方住。

“我靠,又输了!”

师兄沮丧道:“请你们吃饭呗。”

大师姐说:“明天吧,今天都晚了,再出去也不方便,去楼下吃自助好了。”

大师兄看了看时间:“那走吧,一会儿该闭餐了。”

一行人都是学生,来五星级酒店确实少见,自然欢欢喜喜,没人想到缺了谁在现场,所以谈修齐很不合时宜地问:“不叫应年吗?”

几人便面面相觑,师兄说:“哎呀,都这个时间了,估计他吃完了吧。”

谈修齐于是打开手机,想给应年发消息,忽然又想起,早在几年前,就在家里人要求下把他联系方式删掉了。

况且谈修齐猜测,如果真的叫应年来,他估计也不愿意。

自助菜品不差,几人都叫了不少,从酒店聊到实验室,忽然有人提议明晚去s市中心转转,s市以繁华著称,市中心步行街热闹非凡,夜景堪称一绝。

“我朋友说晚上可以坐游轮,还有晚宴呢。”

“走走走,废话少说,速速订票。”

几人这就打算查起攻略,大师姐庄榛榛查了下票价,顺便问人数,说看看够不够报销的。

“7个啊,这还用数?”

谈修齐这时说:“不是八个吗?”

庄榛榛没说话,桌上有人不屑啧啧:“他?人家人忙着呢吧?呵呵,有空跟我们这些人去玩吗?”

“他下午就在房间里,差点没有地方住,”谈修齐垂眸正色,“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过了片刻,庄榛榛不耐道:“行了,叫上就叫上,回头小谈你去问问他,反正你们关系那么好。我吃饱了,先上去了。”

回去路上,师兄一直在和谈修齐讲道理,说庄榛榛肯定生气了。

“小谈你也是不懂事,”师兄说,“别总在庄师姐面前提应年,她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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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一直说自己没有眼色的师兄,站在房间外时,旁边挤过来送餐机器人。

“不好意思,希望不会挤到您。”

谈修齐往旁边站,机器人说:“谢谢。”

在他们房间门口站定。

几秒后房门打开,应年看到外面的矮墩子机器人和谈修齐一起到,眨了眨眼:“啊。”

他取出两份外卖,放到桌子上,一边很高兴地说:“真巧,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