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端仙子之姿,如今云端跌落,一无所有,美人狼狈之姿看着倒是让人兴味快意。
王凌淮再如何也是王家人,他还没死呢,岂能坐视堂妹与家族受辱,他抿唇竖眉,正要站起来替人撑腰。
就听到王凌波嘴角泄露出一丝笑声。
接着笑声扩大,她移开遮住脸面的左手,那脸上哪有一丝羞辱愤慨?
温太皇太后笑容一滞,经年的斗争直觉让她忍不住身体前倾,体态绷紧起来。
王凌波轻抚发鬓,将鬓间那只蝴蝶拨到了指尖上,蝶翅轻扇,扇动间,翅面变了颜色,须臾间整只蝴蝶竟是改了副模样。
虽也美丽依旧,但人眼都能看出与方才那灵蝶不是一个物种。
温太皇太后眼皮一跳,就听王凌波开口问身旁的王凌淮道:“他们走多远了?”
王凌淮也是茫然,下意识道:“以大师兄方才的速度,此时怕已经出了淳国。”
王凌波脸上的喜色尤为真心实意,她视线落到太皇太后脸上。
说出的话不掩冷蔑:“当日我看到那瓶下了合欢药的梅酒,着实是瞠目结舌的。”
“一国太皇太后,垂帘听政近百年,天下表率人间至尊,怎么就能下作到这般。”
温太皇太后闻言脸色漆黑,王凌波却是毫无顾忌:“那日之后我昼思夜想,终于在方才想明白了。”
“尝到了阴私窃国甜头,那腆坐的椅子都是歪的,又怎能指望立身得正。”
“这不,大好交易都能干出坐地毁约的事,在场百官,国之肱骨是怎么憋住不笑出来的。”
“放肆!”有温氏的大臣拍案而起,指着王凌波便是破口大骂,洋洋洒洒好似罄竹难书。
完了还逼诘宋永逸道:“皇上,依老臣看此女也不用进宫了,此等大逆不道合该千刀万剐。”
“皇上可莫要惑于美色行不孝之举,寒了太皇太后及天下臣民的心啊。”
宋永逸此时却一改方才祖母手中提线木偶的做派,轻笑问道:“哦?王氏女所言不是句句如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