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扎破自己的手指,将一粒血珠喂于指尖灵蝶口中,那灵蝶吸食完,便振翅飞舞,在附近盘旋一圈,然后不偏不摇的落在了王凌波的鬓间。

赵离弦豁然起身,眼神冷凝死死的盯着那枚灵蝶。

那可真是一副好画面,灵动翩然的蝶栖息在如云的鬓发之间,绝色之姿更添雅意,可若不是与人欢好的证据的话。

宋檀因差点喜形于色,又因着先前紧绷的神色导致的僵硬,使的她险些泄露的喜色竟透出一丝狰狞。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温太皇太后和宋永逸,便是知道母亲手腕,也料不到她竟能将王凌波推至这等毫无翻身可能得境地。

自从王凌波来到剑宗以后,她吃了多少亏?断了多少臂膀?那轻描淡写便让她在宗门原本千娇万宠落入孤立无援。

宋檀因不愿承认,但连番交锋的败退使得她对王凌波是有些阴影的,甚至母后此次的出手她也不敢全然报以乐观。

谁能想,谁能想母后竟算计到了这步。

但无论心中如何狂喜,此事却是不敢露出一丝去触师兄霉头的。

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是更加幽寒的声音。

赵离弦冷笑点头:“好,真好,不愧是一国之君,当真是一言九鼎,倒是本君看轻了。”

说着便对三个师弟妹道:“还坐着干什么?任务已结,回宗了。”

说着便御剑离开,全然不给王凌波辩解的余地,也不在乎这是师妹生母寿辰。

宋檀因知道自己此时离开尤为不妥,可这时候一不敢违逆师兄,二也不否认自己此刻满心不可言明的心思,虽也想留下来与母后品尝此局胜果,到底还是不敢逗留。

只有王凌淮还局促的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最后到底还是不忍把堂妹抛在这满厅的算计之中,硬着头皮留了下来,坐到了王凌波身旁。

低声问道:“怎么回事,你不说尽在掌握吗?分明是阴沟里翻了血船啊。”

王凌波没搭理他,此时那支不合时宜的歌舞也到了尾声。

舞姬们徐徐退下,场中气氛又回到了尴尬吊诡之中,又因赵离弦等仙长的离开,大部分人放松的同时显得意味深长。

啪!啪!啪!

不疾不徐的掌声打碎了沉默,温太皇太后仿佛是从舞姿中意犹未尽一般,笑道:“此次教坊司编排的舞乐不错,哀家甚是满意。”

“不若王氏的封妃大典过后的庆宴,也添此舞助兴。”

说着温太皇太后抬眸,目光褪去这些时日因着赵离弦的狐假虎威,而表露出来的尊重,厚待,以及另眼相看。

此时的太皇太后看王凌波的眼神,与看后宫宫妃没有一丝差异,那等无论礼法身份还是权势威仪都全然碾压,翻手便可决定她命运的玩物一般的蔑薄眼神。

王凌波仿佛是被气笑了:“妃?这人走茶未凉,便从天人之姿唯后位堪配,到凑合妃位,赏舞助兴?”

温太皇太后摇了摇扇子,好似深觉她所言有理般点点头:“确实,王氏前有货船拥堵,紧急疏通所耗财力人力甚巨,后有贿赂亲王,逐利作恶之嫌还未洗清。”

“家世有瑕不说还婚前失贞,确实不配初封妃位。”

“皇帝,依哀家看,便封为贵人吧,若往后侍奉得宜,也不是没有擢升的可能。”

随着温太皇太后大局已定的从容,宴席的气氛已经轻松起来,官员们开始重新推杯换盏,因着歌舞退下,不少人视线便落在王凌波身上。

仿佛她是酒后余兴的乐子。

王凌波坐下,抬起左手遮眼撑住脑袋,身体在细微颤抖,仿佛是为这奇耻大辱感到愤怒无力。

往日借着仙长之势,以一介凡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