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魔修修为是众人皆知的合体期,这等修为的魔修藏匿人界,赵离弦莫说仅是翻查区区运河,便是造成一定纷乱牺牲,只要在可控范围内,都不算坏了规矩。

至于顺便清理的河道,在魔修的危机面前且排不上号。

苦心下的套,竟是三言两语就化解在即,如今只看赵离弦对这凡女的迷恋程度,能否劳动他出手。

最坐不住的是宋檀音,她连忙开口:“师兄,不是已经确定那魔修不在淳京了吗?这般钻仙凡之律漏洞,蛮得了律例却瞒不过天道的。”

“若天道惩戒,便是以师兄如今修为怕也伤筋动骨啊。”

可赵离弦当日在皇宫内就能把王凌波年轻美貌的记忆截进自己识海深处,这等后患无穷的糊涂事都干得出来,又何况区区施法清理河道?

温太皇太后不耐的瞥了女儿一眼,她记得先前回来,女儿身边有个好使唤的师姐,如今那师姐没了,师兄妹几个看着情分淡了些。

许多不方便她自己说的话只能自己说,便暴露了这女儿的蠢笨。

怎就这般沉不住气,她费心费力布局一场,其实区区小聪明能脱身的?

于是温太皇太后使了个眼色给宋永逸,宋永逸便在赵离弦开口应允之前率先道:“此法虽好,到底兴师动众。”

“王姑娘不日便会离开剑宗,倒不好再劳烦神君。”

温太皇太后蹙眉呵斥道:“皇帝这是何话,你若诚心求娶,便得顾虑女方意愿,王姑娘还未许嫁与你,怎可言语霸道,替她做主?”

宋永逸看向王凌波,眼波流转出情义绵绵之色,半是害羞半是喜悦道:“皇祖母,非是朕自作主张。”

“朕与王姑娘已经两情相悦,互许终身,今日本想借着皇祖母圣诞喜上加喜,让祖母也高兴一番,不料却撞上运河之事,实在天不做美。”

王凌波看着宋永逸,像是实在惊叹他的厚颜无耻。

祖孙俩一唱一和自己就把戏台子搭起来了,在座除了把持朝堂的温氏拥趸,剩下的大半也被宋永逸偷偷拉拢。

多多少少明白今天这出意欲为何,因此一国皇帝太后这般不讲究的逼嫁,真正斗的是什么法心知肚明。

总归比起那仙家超然,凡世再如何煊赫天威那也不过是大点的草台班子。

大伙儿都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