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太皇太后闻言惊喜道:“哦?原是已有默契,可是真的?”

她的视线又落到了王凌波身上,王凌波自然是欲开口否认。

但恰如方才未及拒绝便爆出运河之事一般,根本不待她否认,视线里就出现了一个人。

王凌波看着那人身影,神色大变,再无法轻举妄动了。

只见王家家主王随与一身着亲王礼服的官员走了进来,神色还算沉稳,却也难免泄露一丝惊惶之色。

行礼之间那亲王的身份显露,乃是如今专司皇室婚丧嫁娶之大室的礼亲王。

太皇太后明知故问道:“礼亲王怎么现在才来?可是有事耽误了?”

礼亲王含笑道:“确实是有事耽误了,近日得陛下引荐一人,一拍即合,引为知己,聊到兴起一时忘了时间,还望太皇太后勿怪。”

温太皇太后笑道:“一家人,皇弟何须如此客气。”

又看向王随:“你说的知己好友便是这位?姓王,可是巧了。”

宋永逸:“并非巧合,这位便是王家家主,王姑娘的大伯。”

[65]第 65 章

王凌波此时脸色难看至极,温太皇太后却是恍若未见,听宋永逸点名随礼亲王同行人的身份,更是染上了亲人间闲话家常的兴味一般。

她对礼亲王调笑道:“你一向脾性孤拐,不擅与人结交,几十年身边不见个知心好友。”

“本以为你会抱着这硬臭脾气去见先皇,如今倒是谈笑往来,多了丝人气。又着实有缘,竟交好到了王氏的长辈。”

“听皇帝所言,不定今日还要亲上加亲呢。”

礼亲王闻言好似也有默契:“此事关乎我大淳社稷,臣定当尽心竭力。”

两人的话虽没指名道姓,可能进入这万寿园的人又岂会连这点玄机都看不出来。

礼亲王专司皇室婚丧嫁娶事宜,他协同王氏的族长一起过来,商量的又能是什么事?

只是在场王公大臣立场各异,其中不少乃是参与过当时宋永逸在王氏密召的集会。

除去暗中倒戈的不提,此时见这情状,都心道不妙。

这看起来,怎的皇上与太后一道冲王氏发难来了。

果不其然,没让众人忐忑太久便有大臣起身,义正言辞道:“臣参奏礼亲王结党营私,勾连北地门阀,意图谋反。”

这礼亲王才协同王氏一起过来,对方口中勾结亲王谋反的北地门阀是哪家一目了然。

礼亲王闻言大怒:“血口喷人,我与王兄共商之事乃是皇上授意,何来勾结一说?”

皇帝与太皇太后看向那官员的眼神也颇有些哑然,好似无声斥责其办事无能,闻风而起。

可万没想到,那臣子竟是挺直脊背仍旧不改口风:“事关亲王声誉,臣若没有掌握足够证据,自是不会凭空构陷。”

“皇上,请准微臣上奏。”

见他态度诚恳坚决,皇帝和太皇太后对视一眼,也多了丝慎重。

宋永逸道:“准!”

紧接着御史便呈上奏本,并附带一应证据。

宋永逸逐页细审,接着脸色深沉的传给太皇太后。

二人阅尽后沉默了半晌,场中大臣也开始窃窃私语。

最终,温太皇太后挥了挥手,示意身旁的玉和江那些证据奉到王凌波的案前。

王凌波警惕的看了她一眼,接着拿起那些纸张。

饶是王凌波自问从不曾轻视太皇太后掌权数十年对京中的经营,也对这天衣无缝的构陷叹为观止。

其中罗列的一条条贿.赂往来,勾结合谋,排除异己,伙同造.反,桩桩件件所发生时间,对应物证,金钱往来,以及盖了鲜红醒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