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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走了,去思过崖思过了。

元止在床上正襟危坐,不多时师父端着饭菜走进了内间。

师父神色很淡,并未将菜端来给元止,只随意放在桌上,走来床边坐下,看向元止道:“你先前同他在做什么?”

元止垂着眼答话,“玩闹而已,没什么。”

冰冷的手指捏起下颌,师父情绪很差似的,声音中已染上哑意,反问他道:“怎么不见你同元青这般玩闹。”

“小师妹是女子,男女授受不亲。”元止答了话,仍是不看他。

他话里没多少诚意,师父不会听不出。他话音落下,师父便不再开口,沉默盯着他,许久不发一言。

后来师父放开了他的下颌,将他散开的衣襟拉回脖根处,解开衣带为他重新系了遍。

师父起身去端饭菜,背身对他冷漠开口:“遥清乃是朗逸之子,我断不可许他断袖,小元要伤心便伤心罢,我绝无可能同意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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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切断了元止同师兄之间的联系,元止不觉得如何伤心,可他却也觉得伤心,因为师父之前回避了他说忘记那晚之事的话,给了他希望,后又顺其自然地淡忘了那事,令他所言成了真。

在师父房间住了几日后,元止伤彻底养好了,他便想回自己住处,但师父说了,在他伤心够之前,不许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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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师父又不陪着他,日夜见不到人,问过小师妹才知,师父又将自己闷回了书房。

元止沉默无言,心里莫名地焦躁,却又无可奈何。

突然,小师妹道:“师兄,我觉得师父喜欢你。”

小师妹又一次口出惊人之言,说出了不符合她年纪的论断。

元止心跳了下,却没当真,只笑着回了句,“何出此言?”

小师妹却认真起来,神秘兮兮地从窗口一跃而入,跑去床边凑在元止耳畔,说出了自己的见闻,“我透过窗户缝、看见师父在书房、偷偷亲你的画像!”

元止怔愣看她,不敢置信,“此话当真?”

小师妹连连点头,“我何时骗过师兄,自我发现后,便一直在琢磨此事。师父天天关着你,又不敢来见你,只躲起来对着你画像发呆,这同话本里常讲的单相思有何不同?”

元止哑口无言,心脏怦怦乱跳,却仍是难以想象。兀自静默了会,他从床上站了起来,对着师妹道:“我相信你,这就去找师父了。你若是判断错了,以后便去思过崖看我罢。”

小师妹睁大眼睛,“师兄,要不你还是三思?”

热血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元止坚定摇头,“不必了,我走了,等我的消息罢。”

14 把话讲清楚就都好了(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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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止一路走去书房,推开门越过数张自己的画卷,来到了神色淡漠的师父身前。

“来此处作甚?”师父看也不看他,仍挑着笔尖作画。

元止向下看去,师父画的是他的裸体。简单几笔却勾勒得生动,他在床褥间媚眼如丝地张着口,身体大敞着,涎液挂在唇边,像被人肏弄得失了神智。

元止脸瞬间烧起,看向师父,“你为何画这种东西?”

师父掀起眼皮,不咸不淡同他对视片晌,放下画笔将纸张捻起,靠近烛火将这张纸点了。

“小元可满意了,”师父将纸屑扔在桌上,黑眸极淡地扫过他,“出去,别来烦我。”

无言片晌,元止道:“你凶什么,”他目光停在师父脸上,“又不是我让你烧的,我只是不理解,师父画我时在想什么,那晚之事吗?难不成师父都还记得,并非全无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