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全家都死绝了？哎呀，真是可怜……你那个小妹，好像才七岁吧？啧啧啧……”

“我听说行刑那日，你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真是……大快人心啊！”

“就是可惜了，听说有位大人最爱幼童，若是她还活着，我必然在陛下面前好好说说，让她去做那大人的第十六房小妾，也好留条贱命不是？”

裴砚的瞳孔猛地收缩，平静的面具终于出现一丝裂痕。

“够了。”

为首的公子摆摆手，眼底满是轻蔑。

“跟这种将死之人废什么话，我们走，别脏了地方。”

三人趾高气扬地离开，殿门被重重摔上。

太监们也跟着退了出去，只留下裴砚一人跪在原地。

他缓缓直起身，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照在他苍白的脸上，映出一片刺目的光晕，可他却瑟缩着，只觉得整个人更冷了。

第五章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凤仪宫内回荡。

裴砚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渗出的血丝在苍白的面容上格外刺目。

“背啊！怎么不背了？”

绿衣公子揪着裴砚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他。

“当年在诗会上不是出口成章引得无数少女为之倾心吗？现在怎么哑巴了？”

裴砚缓缓抬起眼，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

“走开，离我远点……”

“好得很！”

蓝衣公子怒极反笑，反手又是一巴掌。

“给我打！打到他肯背为止！”

两个太监立刻上前，一人按住裴砚的肩膀，另一人抄起戒尺就往他嘴上抽。

清脆的击打声中，鲜血顺着裴砚的唇角滴落,染红了素白的衣襟。

“停。”

为首公子突然出声，慢条斯理地展开一幅画卷。

“裴大公子既然不愿背诗，那不如给我们画幅画？听说你的山水可是一绝。”

裴砚抬手抹去唇角的血迹，声音沙哑。

“我不会给你们画的。”

下一秒，咔嚓一声脆响，为首的公子直接掰断了裴砚执笔的右手食指。

裴砚浑身一颤，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却硬是咬紧牙关没发出一声痛呼。

“骨头还挺硬。”

他冷笑。

“既然如此，我们明日再来，希望裴公子能想清楚。”

次日清晨，裴砚刚勉强咽下半碗冷粥，殿门就再次被踹开。

“听说裴大公子骑术也十分擅长？”

绿衣公子摇着折扇走进来，眼中闪着恶毒的光。

“不如给我们展示展示?”

裴砚沉默地靠在窗边，右手缠着粗布，指节处还渗着血。

“不说话我可就当你答应了。”

蓝衣公子一挥手。

“来人，帮裴公子上马!”

两个粗壮的太监立刻上前，一人抄起殿内的长凳，另一人粗暴地拖起裴砚，将他按在了凳子上。

“裴公子看来对我们还是不满啊？看来还是教训的不够！”

长凳被猛地抬高，下一秒重重砸在了裴砚的腿上。

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却仍死死咬住下唇不肯出声。

“这就断了？”

为首的公子有些失望地看着他被砸的腿扭曲成诡异的弧度，不耐地啧了一声。

“真没意思，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