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
“回陛下,裴公子这几日开始正常用膳了,虽都是些残羹冷炙……”
小太监偷偷抬眼看了看女帝的脸色,可那张脸上的神色却始终没有任何变化。
“但好歹是吃下去了,今儿个早上,奴才还看见他在院中走动……”
沈朝歌终于抬起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残羹冷炙?”
“是……是……”
小太监额头渗出冷汗,整个人抖若筛糠。
“内务府那帮人最会看眼色,见陛下不待见裴公子,就……”
“做得好。”
沈朝歌嗤笑,声音中竟带着几分愉悦。
“继续盯着,有什么动静立刻来报。”
小太监如蒙大赦,连连叩首。
“奴才明白,奴才一定盯紧凤仪宫。”
“退下吧。”
沈朝歌挥了挥手,目光重新落回奏折上,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了。
她眼前浮现出裴砚那张苍白的脸,又想起他曾经风光霁月的模样。
“裴砚……”
她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画像上,声音冷了下来。
“这都是你应受的。”
凤仪宫内。
裴砚正坐在窗前看书。
突然,殿门被人粗暴地推开。
“哟,这不是我们的裴大公子吗?”
几个衣着华贵的男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谄媚的太监。
裴砚缓缓抬头,目光平静地扫过这群不速之客。
“你们是……”
“贵人多忘事啊!”
为首的男子阴阳怪气地笑道。
“当年裴大公子何等风光,自然不会记得我们这些庶子。”
“不过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跟丧家之犬有什么区别?当初的那副清高样呢?”
裴砚放下毛笔,抬眸看向他们。
“后宫重地,几位公子为何能随意进出?”
这副毫不将他们放在眼中的模样,一瞬间就戳中了他们的痛处,几人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放肆!”
一个太监看见几人难看的脸色,立刻冲上来,抬手就是一巴掌。
“这几位是陛下新纳的公子,你一个罪臣之子,还不快行礼!”
清脆的巴掌声在殿内回荡,裴砚的脸被打偏到一侧,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他慢慢转回头,眸中的屈辱一闪而过。
“我为何要向这些人行礼?”
“按住他!”
为首的男子厉声喝道。
“既然不肯,那就动手吧!”
几个太监立刻扑上来,粗暴地将裴砚按倒在地。
膝盖重重磕在冰冷的地砖上,剧烈的疼痛蔓延,他死死咬唇,才没让自己痛呼出声。
太监们揪着裴砚的头,用力地往下按去,他的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瞧瞧他如今这狼狈样!”
一个一袭蓝衣的公子拍手大笑。
“当年那个风光霁月的裴大公子,如今像条狗一样跪在我们面前!”
另一位一袭绿衣的公子蹲下身,用折扇挑起裴砚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