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战战兢兢地指着最深处的水牢。

“那个蓝衣服的已经……”

“死了？”

沈朝歌冷笑一声。

“便宜他了。”

铁门被推开，浑浊的污水里泡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

他的双手被铁链高高吊起，水面上只露出那张惨白的脸。

“陛……陛下……”

听到动静，那人艰难地抬起头，肿胀的眼皮费力睁开。

待看清来人后，他浑浊的眼中突然迸发出希冀的光。

“陛下饶命啊！”

他眼底流泪来，颤抖着开口。

“臣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沈朝歌蹲下身，龙袍下摆浸在污水中也浑然不觉。

她一把掐住男人的下巴，指甲深深陷入皮肉。

“知道错了？那你到是说说，你错在哪了？”

“臣不该……不该一时鬼迷心窍，做出欺辱裴公子的事……”

男人疼的面色扭曲了一瞬，但很快又露出讨好的笑容。

“臣愿意当牛做马，只要裴公子可以消气……”

“当牛做马？”

沈朝歌手腕下移，扼住他的咽喉，尖利的指甲刺破他的皮肤。

“你也配？”

男人被掐的忍不住咳嗽，随着她力道的收紧脸色渐渐发紫。

“若不是你们这些贱人动了手……”

她声音发抖。

“裴砚身体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差。”

“陛，陛下……”

“闭嘴！”

沈朝歌厉声喝道，眼底都是冷意。

“不如你猜猜看，你们何家如今还有几个人活下来了呢？”

看着男人瞳孔骤然收缩，浑身颤栗的模样，沈朝歌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

“九……族？”

“没错。”

沈朝歌凑近他耳边，声音轻柔，甚至隐隐含着快意。

“你的父母，兄长，甚至连他偷偷养在乡下儿子，朕都没有放过。”

“沈朝歌！”

男人突然暴起，铁链哗啦作响。

“你这个疯子！”

水花四溅，沈朝歌被泼了满脸污水，却愉悦的笑出了声。

“疯？”

“那又如何？在阿旭离世，裴砚也时日无多时，朕就疯了！”

“你们所有人，都应该下去给他们陪葬！”

“你以为裴公子还会原谅你吗……”

男人喘着粗气，眼中浮现出扭曲的恨意。

“他就是一心求死！他宁可死，也不愿意留在你的身边！”

第十九章

沈朝歌猛地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按进水里。

男人剧烈挣扎，污水翻腾，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都是你……”

她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