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等了一会,见他没有转反过来的意思,付东生换成了跪坐在地上的姿势,将手上的藤条放在一边地上,就地躺了下去。
疼痛不能左右他,可被人断了所有念想,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确实可以把他扭曲。
一开始还能想着回到学校,继续着没有学习完的课程,享受着老师和师兄的照顾。
还会想起学校食堂的饭菜和路边的咖啡店,可是这条路被他自己走死了。
到后来连想也不愿意想了,在手烂的每一天慢慢等待皮肉腐烂的每一天,付东生记不起这些东西。
一步步走上服从的道路,直到有一天付东生想起来,这样的一双手试管刷可能都拿不稳后,心也随之死了一般。
肉体的疼痛不是不痛苦,不过相较于心死来讲,并不是完全痛苦。
至少在大脑空白的那一瞬间,他是解脱的。
不被疼痛所控制的时间,面对没有尽头的黑暗,剩下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惶恐。
理智退散意志不再坚定地夜晚,付东生瞪着眼睛不能入睡,空虚的后背叛逃主人的意识不断地渴望一个温暖的怀抱。
一个滚烫的紧紧的怀抱。
在地上躺了一会,付东生坐起来把目光挪向静静的躺在地上的藤条上,不知道是新换的第几根上面沾着隐约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