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想加重那抹令人心痒的颜色。
而季清辞站在一旁,并未出言阻止,显然这幅场景并不是第一次。
聂飞云彻底傻了,一张俊脸又红又白,十分精彩,声音仿佛被人掐了脖子:“你们……你们……”
“事已至此,不如讨论怎么办。”
季清辞看也不看他,缓缓在桌边坐了:“宜真刚刚对我说,他是因为看中太子才想教养他。”
“他既已站队,你我也不能独善其身,少不得要帮他。”他看向聂飞云,一字一顿,“如今风雨欲来,你应当知晓了。”
“你是说……”聂飞云乍然收声,不知想到什么,咬紧牙关,“……你可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季清辞面色严肃下来:“西关之外,十二夷部隐成集结之势。将军府想必已经收到圣旨或口谕了。”
“……是。”聂飞云垂下头,声音艰涩,目光却坚定,“我方才,正是想来向宜真告别。陛下钦点我父为镇西大将军,我为镇边将军,不日便要动身前去西关驻守了。”
罗执徐道:“不仅有外患。如今潜蛟在京。”
“正是,怕是要借机搅动风云。”季清辞冷道,“冬园那日许多太子宫人被发落,我已打听到了,都是毓王手笔。他如今不曾回藩地,找了个听佛的由头留下来,还向宜真递上拜帖……实在刻意。”
房内垂下更多浓重的阴影,覆盖住或立或坐的三人。许久季清辞才疲惫道:“我始终觉得宜真是为了陛下。”
“我不为任何人。”罗执徐垂眼看着药碗,言简意赅,“他护太子,我护着他。”
“这样也好……”聂飞云低声道,“你二人身在朝堂,我驻守西关……来日无论发生什么,都只保他一人就是。”
……
宁宜真一觉睡醒,房内寂然无声,天色都已经微微擦黑。徐全在外头候着,听见动静便叫人来服侍他起身。系统也在此时报告道:「刚刚您与季清辞谈话时,萧珣也在房里。」
「被他听到了。」宁宜真若有所思,「然后发生了什么?」
「看到您准备休息,系统就下线了……」系统弱弱道。
这个世界宁宜真体弱,经常被人伺候梳洗换衣,系统时常被屏蔽,久而久之也学会了在他休息时乖觉地主动下线。在他殚精竭虑时,系统同样很少出声打扰。
见宁宜真颔首不语,系统便很有眼色地再次消失了。
外头灯已经亮起,宁宜真穿过长廊水榭,一路走到藏书阁,将徐全留在门外,自己进去。
藏书阁是座位于府内的小楼,外界传言并非言过其实,内中确实藏书万卷、宽阔纵深,入夜后灯火通明,进门便能闻到特殊的药草香气,是为书页防腐防潮之用。
他慢慢往里走,终于在某一面书墙前看到了萧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