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他们都想要他。
而他明明已经那么明确地拒绝了所有人……他明明亲口回绝了父皇,亲口和季清辞说了想要教养自己……
他明明亲口说了想要自己……那么他就应该属于自己。
这种事,也应该是自己来做才对。
想明白一切之后,他浑身几乎生出燥热,终于因为目睹禁忌的一幕而初次碰触到情欲的滋味。
一时间,无数过于幽微复杂的心绪冲击身体,让他整个人仿佛被冰水与火流包裹,几乎难以自持。
“这些人为什么还不放弃?”他想,“什么时候才肯把他还给我?”
然而就在此时,房门忽然被推开,一道人影冲入,猛然掀开了床上的季清辞!
萧珣一时间猛然惊醒,无声急喘两口气,强迫自己再次保持镇静。进来的是聂飞云,正红着眼抓住季清辞衣领,低吼:“季清辞,你发什么疯!?你在干什么?”
美人失去支撑,软软倒回枕上继续昏睡,雪白肌肤在昏暗床榻上几乎生晕,嘴唇被欺负得嫣红带着水光,一时显得极为刺目。季清辞被拎着衣领,却十分平静,甚至微微笑起来,只是那笑容里带着一点惨意:“你今日没觉得心慌么?他从来没对任何人表示兴趣,却要教那个小崽子。”
说到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到这时萧珣反而冷静下来,躲在阴影处屏气凝神,捕捉每一句话音,竖起的瞳孔死死盯着房内争执的二人。
“我看你是疯了!”聂飞云荒谬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宜真中意小太子?他才十三岁!他们之间差了那样多!”
季清辞冷笑反驳:“当初南巡宜真才十七岁。他和陛下之间又何尝不是差了年龄?”
最禁忌的话语终于吐出,房内一刹那变得落针可闻。萧珣瞳孔几乎缩成针尖大的一个点,又很快冷静地张开来。
果然。
那日议政殿内发生的事,他曾经不解其意,只牢牢记住了那种极度奇异、欲说还休的气氛,此时此刻那些画面全都骤然回到脑海,昏暗的内殿,盈盈下拜的美人,和雪白的后颈……和帝王深沉压抑的目光。
他已经从文臣口中得知,那些人曾经和宁宜真一起,随自己的父皇一同南巡。
那时到底发生过什么?
一时房内只有漫长的寂静,只能听到聂飞云愤怒的喘气声。
而后一道冷漠的声音忽然插入:“怎么都在这里?”
“……”来人正是罗执徐,聂飞云回过神来,这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下意识控诉道,“我撞见姓季的轻薄宜真……你干什么?!”
黑衣男子径直进了房,面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冷漠神情,却对二人的争执视而不见。
他拿起桌上宁宜真的药碗,在聂飞云惊异的目光里找到碗沿上美人留下的水痕,就着那点痕迹将碗凑到唇边,把只剩一个碗底的药喝了,这才神情平静地放下碗,磕在桌面上发出轻轻一响。
他说:“所以?”
“………………”接二连三的震撼发生在眼前,聂飞云整个人呆若木鸡,片刻才反应过来,只觉得舌头都在极度的震惊之下打结了,“……你们背着我……?!等等、你们……他……你们都对他做过什么?”
他说完倒还记得去看床上睡着的人,就怕在这个要命的关头将宁宜真吵醒,罗执徐却道:“这药性烈,他醒不过来。”
他说完已经坐到床边,帮宁宜真整理散乱的发丝,握着他的手放回被子。
床上的人闭着双眼,呼吸平静深长,因为精神不济而落入深重的睡梦,被药物裹缠,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罗执徐注视他半晌,伸手拿指腹缓缓揉过他的唇瓣,仿佛是想擦掉方才旁人留下的痕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