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甚为俊朗,穿了一袭纯白色的流云轻甲,外面还罩了个披风, 英姿卓尔,他不是来打仗的, 所以倒是没有戴盔, 头上只戴了顶绒帽,以锦缎压边,当真是好生漂亮。

我初时看到他还有些羞赧,但瞧见那顶绒帽之后, 注意力马上就被吸引走了,我跑过去, 伸手从他头上摘下了来,转而戴到了自己脑袋上。

碎雪染白了他的墨发,许桑衡看向我, 眸光轻动。

“妙妙,一切都结束了。”

“我来带你回家。”

“回,回家!”

我揉了揉脑袋,想不起来自己这是在哪里,旁边为何会有军队, 为何还会有些我不认识的士兵冲着我喊主帅。

我不是主帅的。

父王说我身子弱, 从来不让我领兵, 只有许桑衡才会天天去军队做事。

我有些畏惧,便抱住许桑衡的胳膊, 对他道, “你抱我上马罢。”

许桑衡点头应我,双手握住了我的腰身, 将我抱上马。

我的脸有些发烫。

便一直垂着眼睛,可这个时候,我却看到了许桑衡的手。

他的手腕上全是盘根错节的丑陋疤痕,一道又一道的,几乎爬满了整个手腕,而更可怕的则是他的手指,原本细长如玉的指节,现在却连指甲都秃秃短短的,就像是被全部拔去了重新长出来的一样,有几个手指上的还没有长好,短短的指甲根本盖不住翻飞出来的血肉和骨头。

而且他的手还不是很有力气,刚刚抱我时,好像还滑了一下,害我险些摔倒。

“呀…”

我捂起眼睛,对他道,“你的手好丑啊。”

许桑衡没有说话,也翻身上马,坐到我后边。

我又重复了一句他的手丑。

许桑衡这次对我点头道,“知道了,下次我把手遮起来,不再让你看到。”

我满意地点点头。

刚想要问问他的手怎么会变成这样,可这时,那些本来围在我旁边的士兵却冲着许桑衡高声咒骂。

我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不大明白他们骂的内容是什么,但这帮人说得最多的就是诸如“反贼”,“叛国”,这样的词。

我有些不明所以地望向许桑衡。

许桑衡冲我摇摇头,表示没事的。

过了会儿,那个原本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小士兵策马去到人堆里,说这是新帝的命令,他们难道要抗旨不遵?且他们的主帅都不要他们了,他们这样拦着又有何用,若再敢阻拦,北燕可无法保证他们主帅的安危。

此话一出,那帮一直在骂人的士兵们就此缄口,有个年纪大点的将领咬牙叹出气,命令众人让开一条道路。

小士兵骑马回到我们身边,对许桑衡道,“公子,都处理好了。”

“乌将军会率兵在牧秋关接应,确保北燕军士安全。”

许桑衡赞道,“百吉,做得好。”

百吉?

这个名字好生熟悉啊。

我闻言,特意看了眼那个小士兵。

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我记不起他了。

17、

我所在的这个地方离北燕有些距离。

我想不起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了,我只依稀记得,自己好像是奉诏入京的,后来发生了什么…

许桑衡在路上跟我说,我的心疾发作了,很是严重,混混沌沌,所以很多东西想不起来是正常的,但他有办法为我治好心病,待治好后就能恢复正常了,让我不要担心。

“我生病了吗?”

我十分不解。

我现在的身体情况很好啊,一点也没有不舒服,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