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说:“听老人说,宅子荒了少说有百年,郎君们想想,荒置百年的房舍,不朽也不塌,哪里有这种怪事?总之本地人是不敢买的。”

海潮咽了口口水:“那女人报了官,官府怎么说?”

风来叹了口气:“流民本来就不是编户,官府哪会管……”

露落义愤填膺:“非但不管,还说那妇人妖言惑众,结结实实把她打了几杖,还要枷她下狱,唬得那妇人立刻招认了,说是男人弃了他们母女跑了。”

海潮想起当年阿耶阿娘如何被官府催逼着入海采珠,相继葬身海中,只为装点贵人们的衣裳头冠,不由冷笑:“那些狗官,从来不拿人当人看。”

风来道:“不说这些,平白扫了郎君们兴致。”

梁夜却问道:“两位可知苏家是从何人手里买的?”

露落不觉露出不屑之色:“是贾老三,原本也有一分家业,是读过书的人,后来屡试不第,也不寻个正经营生,吃喝嫖赌样样来。

“他尤其好赌,将田宅都输没了,喝醉了便回去打妻骂子,家里吃用全靠他娘子起早贪黑割草喂猪挣出来。要不是他婆娘能干,早就走到典妻卖子的地步了。”

顿了顿:“郎君们别看奴等沦落风尘,也看不起这等窝里横,打妻儿的。

“那贾三无钱赌时,便做些帮闲迎凑的勾当,也兼做牙郎,因读过几日书,知道些前朝今世的掌故,口舌又便给,颇能唬人。只没想到他明知那宅子有鬼,还赚这昧良心钱,也不怕有命赚没命花。”

梁夜:“他家住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