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有些失望,那太监果然说的不错,这俞二郎当时还是个孩子,怎么会知道这么机密的事。
梁夜却瞥了一眼俞二郎的左手:“你惯用左手?”
俞二郎闻言眼中闪过惊骇之色,不自觉地把左手藏到背后。
可这欲盖弥彰的举动反而出卖了他。
他只得承认:“小民是左手更灵活些,不过这事除了家里人,旁人都不知道。”
梁夜也不解释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接着问:“你父兄也习用左手?”
俞二郎皱起眉,疑惑地摇了摇头:“不是,就小民一个。”
梁夜脸色微沉:“那你不可能对玉像的事一无所知。”
俞二郎正要叫屈,他接着道:“因为那玉像有一部分是你雕的。”
俞二郎闻言如遭雷劈,脸上血色褪尽,整个人筛糠似地战栗起来:“小民……小民……”
“你不必害怕,”梁夜道,“我们不是来追究此事的,只是想弄清楚当年的事。”
俞二郎嘴唇动了动,颓丧地垂下头:“那玉像的事,小民知道的也不多……十二年前,小民记得是中秋之后第三天,阿耶回家,说上头派了一宗要紧的活,要是雕得好,能得很多赏赐,将来一家不愁吃穿。我们问他是什么活,他说连家里人都不能告诉。
“那活很重,他经常在工坊过夜,三五天回来一次,不到半个月就瘦了一圈,眼里都是血丝,回来也不同我说话,就关在屋子里,坐着喝闷酒,干喝酒不吃东西,也不点灯……阿兄同我很担心,有一天他喝得烂醉,我们实在看不过眼,就问他到底怎么了,那到底是什么活……”
“他起初不说,还把我们狠狠骂了一顿,后来骂着骂着哭起来,说是圣人下了秘旨,要他雕一尊真人大小的玉像,可他雕不出来。”
“雕不出来?”梁夜目光微微动了动,“为何雕不出来?”
“小民也觉着奇怪,不是小民夸口,阿耶的手艺在少府监的琢玉匠人里是数一数二的,要不然这活计也落不到他头上,怎么雕个玉像把他难成这样。
“阿耶起先不肯说,我们不停地问,他才吐露了一些,说他在刻这像的时候,好像叫什么东西缠上了,刻着刻着就开始晃神,不是刻刀突然崩了刃口,就是划伤了手,好像有什么东西暗中捣鬼,不让他雕成。他还开始做噩梦……”
梁夜:“什么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