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村后去,下了山坡,入目便是一片桑林,这些桑树不如村口的五色神桑那般高大,但粗的也有两人合抱,放眼望去总有数百棵。
中心最高最大的桑树枝桠间依稀能看见两个竹藤编织而成的物事,形似鸟巢,上有开口,各能容纳两三人,海潮起初不知那是何物,忽然想起听兰青说过,大觋筑巢树居,恍然大悟:“这就是大觋住的地方吧!”
顿了顿:“那大觋受人尊敬,可不管刮风下雨都要一个人住在树上,也真够苦的。”
她踮起脚,手搭凉棚:“咦,巢里是空的,大觋也去帮忙找人了么?”
“趁着没人,直接走近道穿过去吧?”程瀚麟道。
三人都没有异议,从桑林中间径直穿了过去,又涉过一条齐踝的溪涧,便看见了女人所说的山洞。
崖壁上悬葛垂萝如同门帘,将洞口遮蔽了大半。
不知是不是错觉,一靠近那山洞,海潮便觉有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连日色都仿佛瞬间冷了下来,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她定了定神:“进去看看。”
程瀚麟在洞口踟蹰着不敢往前,抱着胳膊缩着脖颈:“要,要不然杂家就在洞口守着吧……有人来杂家就学鸟叫。”
海潮也有些担心他的体质,向陆琬璎道:“陆姊姊也在洞口吧,和程公公有个照应。我们进去探一探,立刻就出来。”
“也好。”梁夜道。
两人走进洞窟,便如走进一只巨兽的大口,洞顶上有巨大的石笋,便如尖长狰狞的兽牙,往下滴着涎水。
洞窟比他们料想的更深更大,地势往下倾斜,越来越阴寒,远处隐隐有潺潺的水声传来,是地下的暗河。洞中栖息着蝙蝠,不时叫他们惊醒,扑棱棱地从他们头顶飞过。
不过好在洞里并非伸手不见五指,头顶山岩间有罅隙,一缕缕阳光漏下来,照出散落在地上的山石。
好在进洞只有一条路,不然身在其中极易迷失方向。
两人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发现路断了,前方是一堵石壁。
“怎么没路了,”海潮道,“这洞里什么也没有嘛!”
不但没有妖怪,也没有蚕花娘娘住过的痕迹,不过这也不奇怪,上一次有人住在这洞中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即便有什么痕迹也早就看不出来了。
“等等,”梁夜走到石壁前,伸手用指尖轻轻触摸,“这里好像有一道门。”
海潮凑近了,借着罅隙中漏下的幽微天光仔细打量,一边用手在石壁上摸索。
石壁上长满了青苔,触手湿润滑腻,不过她还是摸到了一扇约莫四尺来高,三尺来宽的石门。石门几乎严丝合缝地嵌在岩壁上,又苍苔斑斑,若不仔细摸索,很难发现这里有一扇门。
海潮试着推了推,石门纹丝不动。
她提了提气便要再推,梁夜道:“石门厚重,凭人力很难推开,应当有什么机关。”
他蹙着眉,一寸一寸地缓缓摸索:“门上刻着花纹……是蚕神像……”
海潮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幽暗的光线,仔细一看,那石门上的确有一些粗糙简陋的刻线,依稀能看出人形。
梁夜的手一顿,指尖在某一点上轻轻打圈:“这里有个小孔,是眼瞳的位置……不止一个,左眼上有三个孔……右眼也是三孔,口部还有一孔。”
他向海潮道:“可否借发簪一用?”
海潮爽快地拔下簪子放到他手里。
梁夜将簪尾依次插.入七个小孔,轻轻拨动一番,然后将簪子收进袖中:“七个孔的形状各异,当是钥匙孔之类。”
他敛目思索片刻,蓦地睁开眼:“族长的七支金簪。”
“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