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她忽然瞪大眼睛,双手掐住脖颈,伸出舌头,整个人剧烈地抽搐起来。
海潮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女人只能从喉间发出“嗬嗬”的声音,嘴角涌出白沫,很快便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梁夜面沉似水地看着她:“是剧毒。”
?[50]茧女村(七):“你别不是个妖怪吧!”
海潮怔了怔,随即喊道:“陆姊姊,陆姊姊――”
门外的陆琬璎立即跑进来,女人仍在不停抽搐,脖颈僵直,身子反折如弓。
“陆姊姊身上可有药?”
陆琬璎从怀中取出药瓶,倒了几颗丹丸出来想要塞进女人口中,然而女人牙关紧咬,怎么也塞不进去。
“我来。”海潮说着用力捏住女人下颌逼她张开嘴,将丹丸塞了进去,可惜女人大约已无法吞咽,抽搐了几下便咽了气。死时她仍旧反弓着身子,面容狰狞,双眼圆睁,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一般。
陆琬璎煞白着脸,颤抖着手搭了搭女人的手腕,摇摇头:“救不回来了……看这死状像是牵机之毒,她怎么会中毒的?”
海潮看着粗陶碗底剩下的一点水,心口仿佛被什么揪住,蓦地一紧,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是她将下了毒的水喂到女人嘴边的……
梁夜沉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毒并非下在水里。”
即便没有任何解释,但他的话里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海潮心里蓦地一松,才发现背上已经沁出了冷汗,双腿也有些发软。
“当真?”她问。
梁夜点点头:“牵机毒即马钱子,有苦味,她喝了好几口水,不会一无所觉。我们来之前她已经中毒了,只是刚巧这时发作而已。”
“不会是什么别的毒药么?”海潮道,“这种村子里指不定有什么邪乎毒药……”
梁夜拿起水壶,毫不犹豫地喝了一口,“放心吧,水里无毒。”
海潮怔了怔,方才明白过来他这是为了安自己的心,急道:“你……万一里面有毒呢!”
“不会,”梁夜放下水壶,解释道,“下毒之人要她一个人在屋里时毒发身亡,但水碗和水壶在窗下,她自己无法下床,凶手不可能预料到我们会来,所以不会将毒下在水里。”
“那毒是下在哪里?”海潮又疑惑起来。
梁夜将女人的衣袖往上卷,露出胳膊上紫黑的咬痕,向陆琬璎道:“陆娘子能否看一下她的伤口,可有中毒迹象?”
陆琬璎深吸了一口气,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口,又大着胆子凑上去嗅了嗅,不太确定:“我不曾见过牵机毒,但一般咬伤应该不会肿胀得这么厉害,伤处有上过药的痕迹,若是把毒混在伤药里,从伤口下毒也不无可能。”
她又检查一下尸骸另一条手臂、身体其他部分:“受伤的手臂比其他地方更僵硬,可能是中毒最早、最深的地方。”
梁夜颔首:“多谢。”
说罢迅速将女子衣袖恢复原状。
“眼下怎么办?”海潮问。
“先尽快离开此地,不能让人知道我们来过。”梁夜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房中的足迹。
他从院外折了一把树枝,将房中和院子里他们几个留下的足印扫除,叫上留在院外把风的程瀚麟,迅速离开了女人的家。
有人死在眼前,死状又那样惨,海潮心里难免有些沉重,陆琬璎也是止不住颤抖。
短短两日,村子里已经死了两人,若说石十七摔死还可能是意外,女人则无疑是被人害死的。
“为什么有人要杀她呢?”海潮忖道,“难道是为了灭口?也不对啊……又不可能有人知道我们会去找她问话……对了,她刚才躲躲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