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苦哀求的人看到皇帝点了头,再也撑不住昏了过去。卓安,卓安,傅怜思已经害死了你,如今怎能再去害你的弟弟…
第十章
“陛下,这儿就是洗砚阁了。”成敬将门打开,指引着楚珩进去。
一阵浮尘扑面而来,呛得楚珩掩面咳嗽。
“咳咳…这儿怎么那么黑?”
“陛下当心,看着点脚下。”成敬打开窗户透气,顿时室内也明亮了许多,“先帝临终前,将这洗砚阁封了起来,所以平日里也没人进来打扫收拾。”
先帝擅丹青,生前常在洗砚阁忙里偷闲,这阁内至今都存有不少先帝遗作。
“陛下您看,这墙上这架子上,都是先帝收藏的字画,您要找得《百福童戏图》应该就在这儿。”
“朕不擅丹青,也不知能不能临摹的出来。若是描出来不好看,将来可要被孩子笑话了。”楚珩一边仔细打量着墙上的字画,一边笑言。
傅怜思腹中的孩子好歹算是留住了,楚珩心里高兴,想亲自给未出世的孩子做一张楠木小床。今日带着成敬过来,就是为了找童戏图做彩绘图案的画样。
“哪儿能啊?陛下肯这样花心思,那是小皇子的福气,公子他也会高兴的。”
“但愿吧。”楚珩叹息。楚辞出生不久,他忙于朝政,又心心念念想着傅怜思,也未能给孩子更多关爱。如今又将为人父,他想好好的弥补孩子,和傅怜思。
两个人一阵翻找,成敬拿着拂尘将字画上的灰尘一一拂去。
“成敬!过来!”幽暗的角落里,楚珩站在一副画像前,眼中满是惊讶之色,“你快看,这里怎会有怜思的画像?”
“哎呦,这还真是有几分像公子。”成敬点上一盏灯火,凑到了画像前,“不过细看之下,还是有差别的。陛下您看,这儿有一颗泪痣。”
“哦,刚才太暗了,是朕看晃眼了。怜思没有泪痣。”楚珩似有所思,暗嘲自己真是满脑子傅怜思。这画像上的人眉眼温润,与傅怜思那眉梢的明艷锋利是不同的。
只是心里不免有了疑惑。这男子到底是谁呢?为何他的画像会出现在先帝的洗砚阁?
一个小太监快步走进来,凑在成敬耳边低语几句。
楚珩皱眉,“何事?”
成敬面露为难,答的犹豫,“公子他…去了灵均殿。”
楚珩脸色骤然阴沉,将案上的字画挥落一地。随之,甩袖而去。
成敬拔腿跟了上去,暗道一声,这个妖孽呦,真真儿是作死!只要能动弹,就得赶紧作上一作。灵均殿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宫里的禁忌,是皇上的逆鳞啊!他没事跑到那里去做什么!
灵均殿前,傅怜思一身白衣洁净,跪坐在地上。他身形愈发单薄,一张脸苍白如纸,尖细的下巴更添憔悴孱弱之意。
素手执玉杯,一抔薄酒倾洒在地。水珠迸裂,沾湿了袍角。八年来,死生别离。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千百日夜,思之哽切。
傅怜思拿起空酒杯,又斟满了一杯酒,兀自饮下。喃喃道:“都死了,我还活着做什么?”
终究,不过是,一场笑话。
“主子,咱们快回去吧。太医吩咐过,您还不能下床。这地上凉,您的身子受不住。若是再出了事,陛下会怪罪的。”
昨日才刚差点流了产,今日便跑到了这里。染冬瞧着他面无血色的脸,又想起昨日流了那么多血,到现在还心有余悸。馥夏也跟在一旁劝着,“主子,咱们回去吧。这宫里不许私自祭拜,若是被人看见了…”
“馥夏,你多大了?”
“馥夏今年十八了。”
“我进宫的时候,你才刚出生。这宫里的规矩,还用你跟我说吗?”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