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招，便令刑官把他双手捆着，按进水里，他废中呛入脏污恶臭的水，到濒死时再拽出来。

还不招，便把他吊起来，用刑鞭毒打，抽到他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仍不招，便将他锁在钉床，用钳子拔掉他的手指甲，一根一根地拔，疼痛钻心，痛苦喊叫，昏厥数次。

见他一直坚持“我不认识黑衣人”，就用火烧他被拔了指甲的五根手指，痛到他战栗、抽搐，昏死过去。

直到这时，白濯才深刻体会从前公主喝醉时说的那些话的含义。

他这个楚疆质子落到晟帝手里会被折磨到生不如死，所以公主才要表面对他越狠、让对方放心。

之后，他被扔到了奴隶市贩卖。

昏迷后因毒素而身体僵硬、短暂性呼吸停止，卖主以为他已经死了，把他抬到一水巷的角落，跟一堆死奴尸体扔在一起。

下了一场雨，冰凉雨水淋到身上，淌进他血肉模糊的伤口，剧痛使他恢复了一丝神志。

拖着沉重身体从尸堆里爬出来，扶着墙缓慢向前走，最后无力趴在地上。

一心想着，他要爬到公主府。

之后就彻底失去意识。

醒来便是熟悉的榻帐，白濯都恍惚着要激动到颤抖：公主发现了他，救了他的命！

“公主府”是一座避风港，支撑着他在重重折辱下活下来。只要回到这里，便意味着有了公主的庇护。

他不会再遭受迫害，一切都能回到从前……

可当铜镜中狰狞丑陋的面容进入了他的眼睛，那幻想一瞬间破碎了。

公主看到这张脸只会厌恶后退……

他唯一的希望也毁灭。

除了晟帝姜堰，他想不出谁会如此残忍恶毒。

一定是姜堰发现了公主宠爱庇护他，才会下毒手毁了他的容貌！

白濯想到太监说的尖酸刻薄的话“公主正跟驸马下棋，哪有功夫见你”，痛苦颤抖，流下眼泪。

之后的日子里，他天天都盼望着公主能来看他。

第84章 还是说，你已经有了别的狗……

可姜扶桑却一次都没有来。

像是彻底忘了他这个人。

他就像水沟中的虫豸，只能躲在暗处，偷偷从犄角旮旯中拼命窥视她的生活。

他听说，公主的孩子没了，总是噩梦，召驸马在寝殿夜夜陪着；

他听说，公主日日都与驸马同车撵出行，携手共登占星台观星；

他听说，公主身边多了一个模样略普通但得宠的侍卫，亲自教他剑法、赏赐一箱金、绫罗绸缎数匹，甚是宠爱……

白濯酸涩至极，几乎要嫉妒的无法忍受，每每听到公主与了何人关系近些，便想象出他们取代了他得到公主的偏宠，愤怒嫉妒。

滋生的怨恨像是蛛网密密麻麻将他缠绕，只恨自已面容尽毁，再也无法得到怜惜。

自卑情绪与对爱的渴望燃烧着他的理智，成为阴暗滋长的温床。

为什么！

为什么不来看他，为什么要宠幸别人！

不是说在乎他吗，难道在乎的就只有这张脸？

身体上的鞭痕和剑伤渐渐愈合，可心里却像是被剜掉一块肉。有一只手在抓刺撕扯那痛处，导致伤口越来越大，露出森森白骨，鲜血淋漓。

白濯变得阴晴不定，他不敢面对自已蜈蚣似的狰狞的脸，恐惧一切能够照出他面孔的东西。

侍从端来铜水盆，对坐在榻上的瘦削的人说：“质子，奴来为您净脸。”

铜盆照出了贯穿他脸的蜿蜒的黑色缝合线的伤口，白濯顿时浑身颤抖，呼吸困难。

陡然愤怒，将水盆打翻，用还未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