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世界上,唯一会真心心疼他的人。

心间的烫一路烫到眼角,宋明礼低头吻去他的那点泪意。

“安神草的用量我会慢慢减少,但是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你都要和我一起睡。”

宋明礼果然说到做到,他之前确实需要一些外界的帮助,才能睡着,不过这一次,从安眠药,换成了哥哥的怀抱。

初春的夜间还是冷的,之前应拭雪走到哪儿都要开到二十度以上的暖空调的程度,绝对不是随便乱开的,他的身体气血太匮乏了,哪怕是夏日身上体温都低,冬日更是常常手腿冰凉上一整天。

外界没有人知道,这位声名远扬年少有为的掌权人,黑色大衣下的身体已经单薄虚弱到了要透支的地步。

而多数情况下,留给所有人的,都是永远强大锋利、缜密正确的决策,和无意中瞥到时,他亘古冰川般冷漠,似乎对周围一切敬畏、憎恶、窥探、爱慕、扭曲的目光都毫不关心的神情。

高高在上的首席,如隔云端的美人。

午夜的光线已经非常暗淡,世界都进入了静谧的暂停时段,宋明礼看着在自己怀里恬然睡着的,毫无防备的人。

生命本能地向热源靠近,身上每一处皮肤都相贴着,他大概觉得周身非常难得的温暖舒适,呼吸均匀平缓。

密闭而温暖的室内空间是非常能给人安全感的,也可能只是光线原因,宋明礼深邃眉眼有些晦暗不明。

他一只手臂仍环过应拭雪腰间,让人以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睡在他的怀里,五指缓缓抚摸那还被锁着的清瘦腕骨。

动作不含狎昵,却又透着某种让人看了一眼,便觉得心惊胆战的偏执与疯狂。

那是他们彼此都心照不宣的,秘密又隐忍的控制欲。

我的。

宋明礼在怀中人纤长眼睫处印下一吻。

无论是谁,都不能再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熹微晨光越过地平线,透过窗帘缝隙,在地上拉出了长长一条亮光。

应拭雪手指动了动,挣扎着似要醒来。

像泡在温度舒适的温泉里,几分钟后终于懒洋洋地睁眼,先看到的,是大片光裸结实的胸膛。

应拭雪动了下,他们两个都只穿了宽松的单衣,夜间睡着时不知是不是将衣角边都卷起来了,胸膛脸颊相贴着,大腿亲密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