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男声自头顶响起:“醒了?”
应拭雪耳尖有点红,手肘撑着身体,要从床上起来。
不知道碰到了哪里一下又跌回去,最后被宋明礼低低地笑着,抱去了洗漱间。
应拭雪穿着家居服,手里拿着牙刷洗漱着。
镜子里头发睡得有两根呆毛翘起,配上雪白又懵懵没缓过神的小脸,简直可爱的要命。
宋明礼没忍住过去亲了他一口:“早上想吃什么?”
应拭雪吐掉嘴里的牙膏沫,眼睛眨了眨:“想喝粥...”
“好。”宋明礼应下:“再吃点虾饺和别的小菜,好么?要去楼下,还是我端上来在床上吃?”
应拭雪嗯了下,宋明礼最近越来越哄着他,有时候都到了溺爱的地步。
就像吃饭这种事,宋明礼自己从来在这方面严苛,饭点准时且从来没有在卧室和书房吃东西的习惯,虽然七年前就惯着他,常给他无时无地地备好小零食和水,但现在也太高频率了。
再坚定的人这样下去也是会堕落的。
应拭雪痛定思痛,转身严肃地说:“我要去餐桌上吃。”
“好。”宋明礼全都应下,把他抱到洗手台上让他坐着,给他拿毛巾擦脸。
无论如何手上环着锁链都是不太方便的,即便锁链长度很长,一个人时也能在这层楼活动,但是如果他想去楼下,或者花园里,都还要先问过宋明礼。
随着他抬手的动作,锁链哗啦啦地响。
应拭雪犹豫了下,心里大概估算了他在这里待的时间天数,扯了扯宋明礼的衣角:“能不能...帮我把锁链解了...”
有一瞬间宋明礼脸上的神色极为难以描述言说,应拭雪话出口后,看到他的这个表情就有点后悔了。
其实带着也没事...他心想,明知道哥现在心里正难受应激着呢,如果是他看见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受了那么多伤,估计也会要疯掉的..
逆光中宋明礼眉眼格外冷峻,就在应拭雪要开口时,他突然笑了下。
“可以啊。”修长手指点了点唇部:“你亲我一口。”
宋明礼眼瞳深黑,带着某种不易察觉地期许与鼓励,应拭雪看着他这幅平静的样子有点狐疑,难道最开始是他看错了么。
但如果亲一下就能...他在心里想了下,上身缓缓靠近。
鼻尖触碰到鼻尖,连眼睫扫到皮肤上的触感都几乎清晰可寻,应拭雪闻到宋明礼身上有一股干洌蓬发的味道,那个味道很好闻,像是阳光下的杉木森林,沉稳可靠。
他不自觉地游移着,嘴唇渐渐贴了上去。
这应该是第一次他主动的亲吻,显然还有些生涩,应拭雪顿了一会儿,伸出舌尖轻轻碰了一下。
两个人分明只有嘴唇相贴着,但应拭雪清晰感受到有一刻宋明礼身上地肌肉贲发紧绷到了极致。
但那似乎也是错觉,因为宋明礼的眼神和姿势都太纵容。
要接着往里亲吗?应拭雪想。
如果想要打开锁链的话,是不是要先展示一下诚意。
他回想着之前宋明礼亲他的时候,对方即便不说,但生存在那种骨子里流淌着掠夺侵略的家族里的血液很难改变,白日尚且可以温情地呵护他,一但亲起来,简直就是凶性毕露。
此刻宋明礼已经松了齿关,他知道那是在暗示他接着亲。
应拭雪搭在洗手池上的手不知为何有点收紧,像草原上被肉食性猛兽盯上后,本能中升腾起的危险感与警惕感。
但宋明礼周围气势太平和了,应拭雪舌尖停了下,还是送了进去。
就在送进去的一秒变故陡生,宋明礼反客为主欺身压上来,猛兽终于图穷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