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任:“他应该是蹲了好几天的点了,当时正好是每半个月去镇上采买物资的日子,他偷摸着扒在车下硬扒了半路...”

西装男眼里嘲弄:“一个七岁的孩子,搞得半个实验室鸡飞狗跳!”

主任嗫喏,应拭雪艰难地听着外面的对话,喉间再度涌上血气。

他被呛得低咳起来,但那声音微弱地几乎转瞬就消失在空中,纵使已经过去了,但再听到时身体本能不可控制地战栗起来。

仿佛又回到被抓到那天,他拼命拼命地跑,没几步都被当头抓住狠掼到地上,拳头暴雨般劈天盖地地雨点般砸下来,开始他还能记住护着头和腹部,但很快他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在拳头一下下砸在身上的间隙,断断续续地发出呻吟。

他从来没有意识到过被人按在地上暴抽是一件这么恐怖绝望的事情,有好几秒他甚至都觉得自己要死了,血从各个地方留出糊了满脸,渐渐地连眼前都再也看不清物了。

突然间门被打开,一丝光顺着门缝照在他脸上,他手指几不可查地动了动。

救、救命。

眼前渐渐出现了一个长棍拐杖形的物体,接着他听到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怎么打成这个样子。”

主任:“是的,这小鬼精着呢,走的时候手环颈环都摘了,连衣服都偷了白实验服留下,哼,那是他知道衣服上留了能被追踪到的气味。”

“不过,”主任阴恻恻一笑,实验室冷白光打下,素日怯弱面容显出几分可怖的阴狠来:“他不知道,早在他们进来第一天,就往他们身体里装了定位器。”

镜头缓缓下移,地上幼弱孩童的左肩上,是一串冰冷平直的黑色数字印记,此刻每一个字都仿佛长大了口,流下黑色的血泪来。

-

应拭雪猛然惊醒,大汗淋漓地坐起,夜间空调一吹,已经很凉了,只这一会儿,身上冷汗已黏湿住了后背。

他喘息着平复心跳,夜色透过窗棂洒入,在地上如水般流泻。

宋明礼在他坐起来的一刹那就也醒了,掀开被子靠近他:“...小雪?”

应拭雪偏头,那一刻的漆墨浓夜中,他的脸毫无血色的惊人的冰白。

宋明礼心头狠狠一跳,缓缓再次靠近他,两个人的距离无限拉进,某一瞬应拭雪的鼻尖几乎能碰到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