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宋明礼看着他:“如果脚再崴一点的话,后面两天的峰会你就别想去了。”

一击必中。

应拭雪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再说话。

吃完饭收拾碗筷的时候,应拭雪忍不住偏头看他:“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宋明礼眉间挑了挑,笑意不减:“哪里不对,受?受伤了被自己哥照顾一下,不是很正常的么。”

应拭雪:“你是不是故意的?”

从会议室里故意不解释任由郗成旭的话让那么多人误会,故意抱他上来,又故意不让他下去拿衣服只能睡在这儿。

宋明礼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这个问题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应拭雪将碗筷规到一起,拿到门口,自然有保洁来收走。

宋明礼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瞳色逐渐幽深。

只是有一点应拭雪说错了,那就是即便他今天没有扭伤脚,他也会寻个别的借口把人叫上来。

开玩笑,他成年后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再和小雪一个房间过,怎么可能放任小雪和一个刚认识一个多月的男人睡一间房。

事实证明这张床确实足够大,粗略估算应该是2.2*2.4的,躺三四个人都绰绰有余。

应拭雪轻轻掀开床最左边的被子躺入,收拾完后又处理了会儿工作,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

灯幕低垂,黯黯的昏黄色灯光洒下,应拭雪关上床头的灯,放任自己陷在松软被子里。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淋浴声,应拭雪将被角往上拉了拉遮住小半张脸,意识开始逐渐昏沉。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或许是白天碰到太多人的缘故,当晚应拭雪又罕见地梦到了很多年前的事。

痛,浑身仿佛每一寸骨骼皮肤都皲裂破开,被人拿着刀子一寸一寸地割开,他费力地想睁开眼,眼前视线却仿若被黑色当头糊住,晕晕只能看到几个模糊的色块。

我瞎了么,他有些不安地想要伸手去碰一碰自己的眼睛,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使不上力气,连动一动都困难。

脸颊贴着冰冷的地板,鼻腔内弥漫着血气,一门之隔,他似乎听到有人在讲话。

“今天那几管试剂效果怎么样?”

昂贵精密的机械仪器尽职尽责滴滴答答地运行着,身穿白色防护服的主任恭敬陪同在那个西装男子一侧:“目前一切按计划进行中,请您放心。”

那人明显已经上了点年纪了,长长须发和故子皆已有了花白的痕迹,额上层层沟壑显出暗霾与阴毒的算计来,闻言冷嗤一声:

“当年从三叔手里拿到了试验的一手数据资料,他是个老糊涂了,如果不是我,这样的计划不知道还要搁置到什么时候。”

拐杖重重地拄了拄地,老人的声音大起来:

“你们的计划计划,哼,什么计划,我每天六位数的经费烧着,到现在三年多了...”他猛地回头,毒蛇一般的目光阴鸷锁定:“做出来什么结果?”

那主任冷汗唰地就下来了,哈腰连连赔不是:“您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当时留下的资料都销毁得差不多了,我们正在从还剩的材料中全力推进研究。”

那西装男冷冷看了他一眼,眼里闪出点轻蔑来。

一众研究员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敢发出响动被老板注意到。

西装男在实验室里来回踱了两圈,眉间那股郁色才稍稍消下去几分:“听说昨天有个实验体跑了?”

“暧暧,”主任点了点头,脸上显出点紧张来:“您放心,没跑出多少就被我们抓回来了,打了一顿在禁闭室关着呢,您放心,保管一次打服了他。”

西装男面色有点不愉:“这么多个大人看着,还能让一个小孩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