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钝痛电流般窜上神经, 他当即轻抽了口凉气。

但这样的痛楚并没有阻止他的动作,一手当即就要不管不顾去掀被子下床,直到另一只大手覆上他的手背。

“小雪...”

脉搏搏动青筋有力, 比自己的手大了一圈。

应拭雪偏头看到他,才终于脱力一般又跌回床上。

不过在跌到一半,宋明礼已经先一步长臂一伸, 将他揽入了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宽厚大掌轻轻抚着怀中人削瘦的肩头,他安抚地轻吻着爱人惊悸的额头。

“是梦到什么了么?”

应拭雪靠在他的胸膛平复着呼吸, 良久将脸埋在他的怀里摇了摇头,露出来的小片皮肤苍白的可怕。

“没有。”

其实是他又梦见七年前宋明礼打算独自去面对时决绝离开的背影,和后来分别前最后一面时,对方躺在白色单人床上几乎了无声息了的样子。

那样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眼睁睁看着最重要的人为他赴死的经历实在太过惨烈绝望的刻骨铭心, 以至于他后来很多次午夜梦回,都会大汗淋漓地惊醒,然后再往嘴里塞安眠药强行入睡。

那时候一天24个小时都被各种公务塞得满满当当,零零碎碎削减后, 能留下给他的私人时间少的可怜,而这其中大半, 又被千万公里外的另一个人填满。

宋明礼看着他乌黑的发旋,应拭雪可能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其实在细细地发抖。

最后宋明礼顿了一下,没有再顺着这个话题追问下去。

那两个字说出口时应拭雪才感到自己的嗓音哑的不行,宋明礼将早就准备好放在桌上的温水拿过来,放好吸管,低声地哄仍埋在他怀里的人。

“宝宝,先来喝点水,嗓子太干了。”

应拭雪其实还处在刚醒来的低血糖的晕晕眩眩和惊悸中,刚刚惊醒时不觉得,此刻周身被另一个的气味完全包裹着渐渐放松下来,才发现身上好多地方都又酸又痛,连动一下都难受。

宋明礼举着水杯耐心地等着,进来的时候他只穿了件衬衣,隔着单薄布料能轻易感受到怀中人的温热柔韧,和对方此刻转动时,传来的轻微又柔软的触感。

他几乎屏住了呼吸,终于应拭雪侧过身来,乖乖咬住了嘴边的吸管。

他本来就在低烧,身上热但手脚都是凉的,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一直有擦拭身体和喂药,但还是退不下去。

第一次后低烧算是也算是比较正常的现象,医生并没有太大惊小怪,记录例行询问的时候,不可避免问到一些比较私密的话题,宋明礼面色如常地一一答了,直到他问到有没有及时做好事后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