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中原前辈拍了我的肩膀，用的力道还挺大。

“既然有事要办，就别这么无精打采的！年轻人，要干劲满满地往前冲啊！”

“啊？”

我愣了一下，抬起头，发现中也先生让到了一边。

“去吧。”

他在后背上推了一下，我踉跄着走进电梯。

“中原前辈！”电梯门在缓缓合上，我回过头，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不再是好孩子，您会感到失望吗？”

中原前辈没有立刻回答。在电梯门逐渐收拢的缝隙里，他伸进来一只手，大力撸了一把我软趴趴的蓝发。

“男孩不是突然成长为男人的，”中原前辈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在这个年纪还可以犯错，不要等别人来告诉你什么是正确的。”

之后，我和时田浩作联系上了，根据他的指示，跑到美国领事馆找阿西莫夫博士。

“星先生，我想我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永恒的终结】只能选择未来，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

“没错，我记得的。”我伸出一指，轻轻点了点额头，“但我这次来不是为了继续上次的请求，我来是要你交出从我这里偷走的东西。”

“我？偷走？什么东西？”

博士许是想用惊讶的表情来圆谎，可惜改造过的脸不能用来演戏。

“您在营救樋口医生的行动中，从我的异能空间取走了六年前从柴野拓美身上分离的一部分，对不对？”

“一派胡言。根本没有这回事。”

“在您开口说下一句话时，我会在您面前打开【喂出来】。”

我对他抬起左手，摊开右手。

【喂出来】目前只有【吐】的这一端能使用，我们彼此对这件事心知肚明。但博士吃不吃这种威胁，其实我并没有把握。也许他经过改造的身体不怕被轰成一堆零件呢？

阿西莫夫博士静静地看着我，像是在衡量我这份决心的分量。

“您在与我会面的当天，有向我表露过真实意图，忘了吗？”我继续说，“也许你们的做法都没错，但也该允许我做出选择。在我看来，她不属于美国也不属于英国，她从哪里来就该到哪里去，她属于星空。”

“……好吧，”终于，博士把手伸向了我，“研究对象已经被克拉克爵士销毁，我的任务宣告失败。”

我点点头，收回了手：“港口Mafia会保证您安全出境。”

右手里是一团散碎的沙砾，轻飘飘的，似乎一阵风吹来就会消逝。我双手合拢，尽力握紧，可沙砾还是不断地从指缝间流走。

她太虚弱，地球表面的重力又太重，而来自太空的尘沙，落在地面上的又太少太少。

要重塑形体的话……

我将这最后一丝沙砾小心地含在口中。

如果可爱的女孩放进眼睛里不会痛的话，那含在口中，应该是会化的吧？

我站在原地紧张地等了几秒，用舌尖确认还在，这才奔跑起来。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劫机。

亚瑟克拉克爵士的私人飞机即将起飞。我快速换装潜入，躲进驾驶室。等空中行驶半小时后，才一言不发地走出来，偷偷往行李舱丢了一串柠檬。

这次我用的柠檬威力比较小，目的是制造恐慌。

飞机还在半空中，内仓发生了不明爆炸，如果是大型的客机，应该就近选择迫降……但这架私人飞机上的人员并不多，有那样一位异能者在场的话……

爆炸声还在持续，机身剧烈摇晃。一片混乱中，克拉克爵士主动站出来控制局面，要求机组全体人员聚集到他身侧，准备启动紧急避难选项。

至此，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