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又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我在床上猛地坐起,发现人在医院,挂着盐水。
“嗨,你醒了。”
梶井基次郎在病床边坐着,拿着小刀在切水果,不用多看一眼,就知道是柠檬。
“我怎么在这儿?”
“你中暑昏倒了。”
梶井把片好的柠檬泡在水壶里,给我倒了一杯水。
“谢谢。”
原来记忆里最后一刻不是天色变了,是我眼前突然发黑。我望向窗外,天幕是一抹黯淡的灰黄色,判断时间应是在黄昏。
“芥川君怎么样了?”
“在ICU,不允许探视。我看了他的病历本,上面那一长串都可以用来当相声文案了,报菜名之类的……”
沉默。我咕咚咕咚地喝着水,一连喝了三杯。
梶井许是缺心眼,见我没有接话,居然用那副抑扬顿挫的语气,兴致勃勃地实践起来:“咳咳……下面我来报下病名:下颚骨撕脱性骨折,前头骨和胸椎扭伤性骨折,颈部韧带受损,上臂和大腿肌肉断裂,全身一级烫伤,并伴有昏迷……”
“够了。”
我用手挡住水杯的口,拒绝了梶井的自动续杯服务。接着,我拔下手背上的针头,踢开被子伸腿下床。
“任务已经被甲方终止了哦,”梶井伸手像是阻拦,转手却接过我手中的杯子,“再次申请的话,要先缴纳违约金,以及赔付卡尔玛转运一艘运输船。”
我掏出信用卡丢给他,抓起椅背上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