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击队的事，交给你可以吗？”

“你要去哪儿？”

来到外面，我发现这时已经是深夜了。天气不太好，东方有一块灰蒙蒙的云，挡住了月光。如果是下午从海上回来的话，我应是睡了五六个小时。

感觉不太够。

我昏头昏脑地往事务所大楼的方向走，没留意都筑先生是什么时候跟来的。

“回来了。”

“嗯。”

“都筑先生，我最近想起了一件事。”

“说来听听。”

“之前在龙头战争中，我能圆满完成任务并平安归来的底气，不单单因为这是首领决定的事，更是因为有你吧，”我抬起头对都筑先生微笑，“教练。”

“有什么问题吗？”

“我的枪法一直都很糟糕，就算有您的指导，依然不成气候，这就说明了一定问题，”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在知道您的异能是【偏差的时计】，可以校正误差，我就开始想了，在失去意识之后，除了芥川君，几乎没有人能代我打出响指，但是，如果掌握了技能的冷却时间，卡在失去意识的时间点提醒我收手，不也可以发挥作用吗？”

我看都筑先生没有纠正的意思，便继续往下说：“也就是说，训练的内容其实不是枪法，而是你我异能的兼容度，对吧？”

“对，”都筑先生叹了口气，“既然知道，就别叫我教练了，你的枪法是我教的，说出去有些丢人。”

“非常抱歉！”

那时的枪林弹雨中，我只望着舅舅的背影，却从没有注意到，那时还是首领亲卫队领队的都筑先生，其实也在密切关注着我的背影。

想来有家人的护持，成为武器也没这么糟糕嘛。

“谢谢你，教练，不，都筑先生，一直以来，辛苦你了。”我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我可以从你这里毕业吗？”

“我很乐意。”

前面，都筑先生停下来等我，或者说，有人在等我，已经是深夜了，主楼顶层还是灯火通明的。他没有再做任何说明，就带我去了直达电梯。

“等等，我得去下洗手间。”

仓促面见首领是令我感到紧张，但更可能是梶井倒给我的那三杯水的锅。

“快去，待会儿直接到顶层来。”电梯已经下来了，没有空着上去的道理，都筑先生便先上去了。

“是！”

我小跑着赶往洗手间，进门时与正要出门的樋口撞个满怀。

“哎呀！”

樋口比我轻一些，一撞之下失去平衡，就要倒地，我一手扶门框稳住身体，赶紧伸手拉她。

“小心！”

还好还好，没有让人跌倒在洗手间的地板上。

“抱歉，是我跑得急了，有撞到哪里吗？”

樋口的眼圈有点儿发红，我下意识以为她是撞到鼻梁激出了泪水，松手后就在口袋里摸索，递了一包纸巾。

“我没事，星前辈，不用这么客气。”

她拒绝了纸巾，但还是掏出一方绣了枫叶的手帕，擦了擦眼睛。我注意到她颌下有一道明显的红痕，看上去像是刀背压出来的。

“怎么回事，有人胁迫你吗？”

“没……”许是我凑得有些近，樋口后退了一步，眼睛看向别处，“您说什么呐，这里是事务所总部的洗手间，谁敢跑来这儿胁迫我啊……”

樋口的撒谎能力在组织内部估计是垫底水平了，她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了，事情发生没多久，地点就在这里，犯事嫌疑也很快有了人选。

“这样啊，那你最好用点儿驱蚊药，天热起来了，”话是这么说，我给的却是消肿药，樋口没留意，就这么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