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在一起,加酱油,加五香粉,上锅蒸。最终得到一盘像肉饼一样的东西,多汁,闻着很香。她小心端到餐桌,说:“小时候家里阿姨是广东人,她最拿手这道蒸肉饼,据说是给生病的小孩子吃的,你尝尝。”

钟既说:“我没有生病。”

他好好的,冷静,平淡,就连母亲下葬时他也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可张瑜佳看穿他薄如蝉翼的壳子,直直看进他的眼睛里,她伸出一根手指,把盘子往前推了推:“你先吃,这可是我第一次给男人做饭,就为了安慰你。”

钟既终于明白张瑜佳强硬地住在他这里是为了什么,她是怕他心情不好,想给他些安慰。

“师姐,你不用担心我。”他终究没吃那盘东西,她对张瑜佳说:“我没事,我妈病了有一段日子了,我早有心理准备,不会垮掉。”

张瑜佳没有强求。她把那盘蒸肉饼三下五除二解决完,然后把筷子一扔,回床上躺着了。

钟既在她身后叹了口气。

他缓缓把盘子端起来,就着盘边喝剩余的汤汁,一滴都不剩,喝得干干净净。

“这样可以了吗?”

张瑜佳满意了,她轻哼一声:“我可没逼你。”

“是,是我不识抬举了。”

钟既把厨房收拾好,上床时张瑜佳还没睡,她主动往钟既身边挪了挪,伸手抱住他的腰,躺下,把头埋在他紧实的腹部,仰头看他:“对了,你签的那家经纪公司叫什么名字?告诉我,我听听。”

经纪公司是钟既母亲帮他签下的,他自己其实并没有多少了解,且这么多年,他参加比赛,拍广告,高中暑假去影视城当群演......这些事全都是母亲在帮他安排,如今就剩他自己,还有点手足无措。

张瑜佳躺在他腿上打了几个电话,打给她家里有娱乐公司的朋友。

放下手机,她对钟既说:“你那个经纪公司不行,小作坊,你要出道,要大红大紫当明星,要有靠谱的团队。”

钟既终于深刻认识到他和张瑜佳之间隔的是登天梯,在他为医药费和一块墓地钱出去搏命的同时,张瑜佳只要轻轻松松几个电话,就为他争取到了国内知名娱乐经纪公司的面试直通车,这是他从小学艺术这么多年也未能触及到的机会。张瑜佳在电话里和她的朋友说笑:“这是我弟弟,你们要重视他哦。”

然后又对钟既说:“不要拒绝我,这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当做我借住你这里的报酬。”她伸手轻抚他的眉尖:“长这么好看,皱眉毛就丑了。”

钟既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俯首,把嘴唇贴上她的,舌尖探进去,捏着她伶仃的腕骨,搭在自己后颈上。

这大半个月,他们每天同床共枕,可最多就是接吻,再没别的了。

往往这种时候男女的体型差距就显现出来,即便她年岁比钟既大,力气却不如他。张瑜佳能感觉到他的舌在她口中游走,不那么熟练,却很努力,努力勾着她的舌尖纠缠追逐,她被他的蛮力逗得有点累,于是轻轻咬一口他下唇软肉,轻声:“......别乱来,怎么这么久还学不会,我教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