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想起街坊的闲话,不得不说确有道理,她就是克夫的女人。这辈子遇到的糟心事一桩接一桩,也不知为何还要硬撑着活下去。
没意思,真的没意思。
“阿姨您怎么会”
陈因因猛然意识到她有多自私。过去的时间里,她认为张姨的坚强理所当然,坦然接受庇护安慰,却不晓得,最稳定的人是把所有爆发都留给了自己。
“没事了因因,我只是说一说。”
话音未落,张素梅被因因抱住。
都说女儿是小棉袄,这一刻真的有最温暖的棉袄裹住她,足以让她原谅一切,让她活下去。
长长的拥抱,直到太阳完全落下,张素梅心中再一次日出。
回到陈家小院时,张素梅已变回厂院最能主事的女同志,好似方才不过因因的一场梦。
她拍拍陈因因的手背,“只要你喜欢,我肯定不反对,你爸那里我去说。”
“我自己去,毕竟是我的事。”
两人商量着进门,刚到屋里便闻到冲天的酒味,一看都傻眼了。
老陈和宋微都涨红着脸,桌上是少了半瓶的海马泡酒。周锆左右手各捞起一个,而明敏正打扫散了满桌的花生米。
“别问我啊”,周锆见他妈竖起的眉毛,立刻撇清,“我俩进来时就已经是这样了,我还纳闷呢,咋就喝起来了。”
李明敏:“老丈人考验女婿都这样。”
“啊?那我赶紧去跟你爸喝一顿”,周锆说着就要走,手里的两人都摔地上。
张素梅上前扶起老陈,顺手给周锆一巴掌,“给我消停会!”
李明敏紧跟着也给周锆一拐,伸手和因因一起架起宋微,凑她耳边低声说,“看这意思应该是聊挺好,不用担心了。”
转天,陈因因早早起床,等待宿醉的两位醒来。不料,老陈从大屋出来的同时,借住周锆那屋的宋微也出来,张口就是,“爸,早上好。”
陈因因懵,见老陈不客气地指着厨房说,“你先去把水烧上,我要给因因冲鸡蛋。”
等因因喝上冲鸡蛋,差点没呛到。
桌对面的老陈跟宋微说,“这事你跟你爸讲清楚,我们就不搞亲家见面那些了。”
陈因因忙挥手,“咋就聊上这些了,不得先办我哥的婚礼。”
“他昨晚跟我提亲的!”
老陈指着的人面不改色,变戏法似的掏出个绒面盒子,里面竟是枚戒指,还挺闪。
“兄弟你这就有点鸡贼了,你咋都不告我一声,早知道我也”
陈因因捂住周锆的嘴,皱着眉看向宋微,“你哪儿来的钱买戒指?”
宋微但笑不语,拿过因因的手戴上戒指,惹得周锆又一阵哇哇叫。
结果,四个人一起去镇上领了证。
两对的证婚人都是金老师。一是她德高望重,二是除了她没其他人敢揽这事。
他们都决定不办婚礼,只在家里吃顿饭。
但金老师提醒,婚纱照还是要照的。
陈因因穿上泡泡袖的白绸婚纱时,看着穿蕾丝装饰款的明敏,忽然感到很不真实,和她想象过无数次的结婚场景完全不一样。
“结婚就得靠冲动”,明敏拉住陈因因的手,把绢花拿过来。
“你不会只是冲动吧”,陈因因嘀咕。
李明敏大笑,“至少此时此刻我开心!”
等照片出来,她们惊讶地发现,除了本就总笑得像个傻子的周锆,宋微竟也呲着白牙。
看起来,她们俩都是嫁给了傻子。
当晚,傻子宋微被老陈和周锆一起灌醉,倒在因因怀里哭,“我们马上要分隔两地了。”
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