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混着百姓的欢呼:“凌王千岁!圣上万岁!”
姜清染忽地敛了笑:“乔家祠堂那对汉白玉石狮……”
“早被百姓砸成粉了!”豆蔻高兴地比划,“今早有人用石狮残渣混着糯米浆,重刻了圣上的功德碑!”
姜清染瞧着这些,可她却做不到同京中之人同悲同喜。
如今恒亲王还在边关,京中都在赞颂凌王的功绩,可是只有姜清染知道,恒亲王独自一人去了西北,到底有多凶险。
??第175章 我不怨你了
狂风卷着戈壁的碎石,像千万把生锈的刀刃剐蹭着铁甲。
赭褐色的山峦如折断的狼牙倒插天际,流沙顺着岩缝淌成黄浊的瀑布,将半掩的白骨冲成螺旋状的祭坛。
斥候的马蹄印刚烙在沙丘上,转眼就被罡风揉碎成迷眼的金雾,断崖下锈蚀的箭镞与残破旌旗纠缠着,在龙卷风经过时发出厉鬼般的尖啸。
恒亲王剑尖挑起具突厥士兵尸首,玄铁战靴碾过沙地上半埋的铁蒺藜:
“三日内,全军换穿敌军的皮底靴。”
他已经不知在这里待了多久了。皮肤都变成了小麦色。
他扯开尸身绑腿,露出鞋底狼牙钉暗纹,“敦亲王在沙地埋了铁器,唯有突厥人的软牛皮靴能触发机关。”
上一辈子他死在这里,不是白死的。
正午的日轮把砂岩烤出焦糊味,入夜却见霜晶攀上生锈的刀鞘,月光下整片荒漠如同巨兽褪下的鳞甲,每道褶皱里都嵌着风干的战马眼球与碎裂的胫骨。
亲卫统领赵猛恍然大悟:“所以前日斥候营的兄弟原来是这样……“
“他们穿的是大梁铁甲靴。”
恒亲王割断敌军靴带扔进火堆,牛皮燃烧的焦糊味里混着硫磺气息,“明日你带人把马粪混着火山灰铺路,硫磺遇灰可延缓火油燃烧。”
暗处突然传来急促马蹄声,周为羡的白驹踏着星辉疾驰而来,月白战袍下摆沾着可疑的红柳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