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莫要再走了!”
郝随大喊道。
(九)·红梅姐儿
果然,这里面有名堂,周舜卿因自己猜对而窃喜。
见周舜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郝随跨步上前,想要拦住他。
张若冲见状踢了郝随一脚,又拿手刀对着他。
“郝随,你又想以下犯上?!”
郝随回过身,拔出刀,用刀柄向张若冲的心窝重重敲了两下。
张若冲胃里的酸水霎时涌了上来,随即腿肚子一软翻到在地。
周舜卿见状,缓缓拔出自己的佩剑,恶狠狠地瞪着郝随。
“那是我的人,你啊,可真是一点儿规矩体统都没有!”
他双手持剑,势大力沉地挥了下去,郝随一欠身,剑砍到了棺椁上。
“那只能如此了,周大人。”
大堂内郝随的兵士纷纷掏出兵器,拦在棺椁前。
周舜卿打了个手势,自己身后的兵士便会意,举着旁牌的兵士站到第一列,拿朴刀的站在其后,持长朔的站到第三列。
他虽从未上过战场,但当了几年军都指挥使,练兵列阵还是懂得一些。
“交。”
周舜卿戴上凤翅兜鍪,身后的兵士开始向前挪动。
县府大堂里爆发出甲兵相击的清脆声。
永安县几户百姓似是被这声响吵醒,有的点起了灯,有的探出头四处看着。
当周舜卿与郝随双方交战时,张若冲已经爬到了墙边。
刚才郝随那一下打的他眼冒金星,刚缓过来一些时,就看到两边人已经打起来了。
掉落的兵器与流矢到处都是,他不断地爬,最后躲到了棺椁旁的八仙桌下观望着。
其实,这会儿他已经能站起来了,但他深知自己武艺不精,面对郝随那帮人只有挨打的份儿。
其次,反正都是将功补过,他不如就装作自己受了重伤,这样周舜卿也会体谅他的苦劳,从而原谅他。
烛火摇曳,地上一块黑色的污渍引起了张若冲的注意。
他凑近看去,是一个脚印。
有脚印并不奇怪,但这个脚印像是赤足踩上去的,并且在地上留下了黑紫色的浓稠粘液。
张若冲用手摸了摸,又放在口鼻前闻了闻。
一股难以名状的味道。
他看着地上的脚印,脚印一路向前延伸,最后消失在梁柱前。
“炎光谢,过暮雨、芳尘轻洒。乍露冷风清庭户,爽天如水,玉钩遥挂。应是星娥嗟久阻,叙旧约、飙轮欲驾。极目处、微云暗度,耿耿银河高泻……”
年幼的歌姬拨弄着琵琶,口中吟唱着柳永词名为《二郎神·炎光谢》的旧词。
歌姬的肌肤似暴雨过后的薄云,白嫩细腻却缺乏血色,满是老茧的手指肚在蚕丝弦上来回撩拨。
她的眼角还未长开,宛若春暮对折的柳叶。头上须发挽了一个垂至肩头的双螺髻唐宋时期流行的发式,尤以丫鬟与年轻女子梳理此髻者较多。双螺其梳编法是将发分为两大股,盘结双叠于两顶角,远远望去如同两个海螺。,在五色琉璃灯的照耀下,映射着近乎透明的浅姜黄。
偌大的宅院灯火通明,永安县尉与几名小妾在自己的宅邸里招待礼部侍郎洪稠。众人欢愉了一整夜,歌姬的手指如火烧,喉咙也要哑了。
但礼部侍郎洪稠好像还未尽兴。
洪稠与县尉的小妾们赤裸着横在屋中的圆床上,青绿色绸缎上映着几片潮湿水迹。
县尉穿着常服,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时不时向洪稠陪笑。
“洪大人不但酒量好,没想到那活儿也如此……不凡!”
县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