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明明就是亲蚕宫。”
“你想回到何处,眼前便会是何处。”赵顼答道。
“这是走马灯吗?”
朱长金问完后自己也笑了,若这一切是自己临死前的走马灯,他又怎会回答呢?
“不是。”
许多疑问交织在朱长金眼前,仲针为何病逝,为何化作行尸,永安县死者为何复生,仲针又为何会以紫色藤蔓裹住自己,一切的一切都想不明白。
但她知晓人总是带着疑惑而来,又带着疑惑离世,竭尽一生,能弄清楚几样事情,便已是幸中之幸。
“你为何把我裹起来?”朱长金问。
“不是我,是他所为。”赵顼答道。
“他是谁?”朱长金又问。
“赵顼。”
一路走来的行尸先帝,莫非不是赵顼?可他若不是赵顼,又怎会知道鸢尾花之事呢?
“赵顼在哪?”
“在我肚子里。”
“你是谁?”
他没说话。
“你是紫泥海?”
朱长金问道。
她想起郝随曾说的,紫泥海可将死人复生,也可将活人化作行尸。
若非实实在在地经历了这一遭,她定认为此般奇物只存在于说书人口中。
莫非紫泥海并非草木,也非野兽,而是一个有灵的神怪?朱长金心想。
“是有人这般叫我。”赵顼答道。
“赵顼还在吗?”
“在。”
“赵顼为何要将我裹起来?”朱长金又问。
“他想救你。”
“将我吃进去便能救我?”
“他认为,你若是与我在一处,便无人能伤得了你。”
“他连自己都保不住……真是可笑……既然你不是赵顼,为何要在这见我?”
“是你来见我。”
“我可不想见你……”朱长金顿了顿,“为何要杀那么多人?”她又问。
她想把一切都问明白,不做糊涂鬼。
“我没杀人。”
“那些吃人的行尸不是你弄得吗?”
“我只让人生,未让人死。”
“你不是也吃人吗?”
“嗯。”
“吃人和杀人有什么分别?”
“有分别。”
“你会吃了我吗?”
“我不饿。”
“我要见赵顼。”
“他想见你时,你自会见到他。”
“你的语气和他倒是很像。”
“他让我告诉你,如今他总算明白了。”
“明白什么?”
“他夜夜在你面前离开时,你是如何想的。”
朱长金心倏地震了一下。
七年来,赵顼和朱长金的温存屈指可数,她总是忘不掉,自己躺在床榻,周身的肌肤都还未被他的温热暖遍,他便要离开,去别的妃子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