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能在流了那样多的血之后还活着?筠之转身,掩面簌簌滚着眼泪,起伏的双肩抽动不止。

“筠筠别哭。”项元拉住她的手,让小泪人跌坐自己腿上。

筠之抽噎道:“对不起…项元伤成这样,我…我白日还踩了你一脚…”

“不要紧,兔子的脚总是特别有力。”项元打趣一番,见她仍泪流不止,又哄道:“你一哭,我觉得更疼了。”

筠之忙不迭擦泪:“那我…我去请胡娘子来。”

“不要。”他扬起脸笑道,“你好好亲亲我就不痛啦。”

他再次插科打诨,想要逗她生气。可筠之没有说话,反而认真闭上双眼,又软又凉的嘴唇抵住他额头,近乎虔诚地亲吻数下。

“真的能不痛吗?”筠之睁开眼,抽噎着问。

她泪眼汪汪,睫毛上还挂着细细密密的泪珠,似乎真的很担心自己死掉。项元柔神笑着,温声道:“不痛了。”

他垂头,前额抵着她的前额,享受她发间的香气和此刻的亲密,大手在身后轻轻替筠之顺着气,从发丝到后背一一抚过,最后停在了柔软的腰肢,圈住,拉近,贴紧,他朝日思夜想的妻深深吻去。

当时庭院无灯无月,檐下水滴结成冰凌,窗外夜幕中低垂着点点繁星,凛冽的远山沉沉如墨,雪色却是莹白的,偌大的长安在琼花纷飞中无声岑寂着,山晚雪初,汀寒星照。

绛纱灯内烛花轻轻爆了一下,映出的玫瑰色光芒将方才关于死亡的阴影都屏退了。

暖阁内炉烟轻缭,温香融融,项元的吻像片片雪花落在她的脸颊、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发、她的鼻尖和下巴。悠远天地间,筠之觉得自己跌在千万层最绵软的云端上,几乎和他融化在一起。

可邵项元没有那么老实。

他熟练地解开筠之的后背诃带,温热的手掌绕在筠之胸前,握住柔嫩的圆丘,贪玩地抚捏毫无保护的小尖。

粗砺的触感让筠之浑身激灵一下,她抬手想要防备,可项元炙热的吻席卷了她一切感官。他的舌尖不断向内探路,卷住自己的唇舌强烈吮吸着、交缠着,筠之感觉肺腑中的空气也被他悉数吸走了,脑中一片空白,意识沦陷在模糊不清的湖底,只有胸前热烫的双手是真实存在的。

分别了太久,她忘记了原来项元的喘息这样重,掐在腰间的手也这样重。

项元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坚硬处。她残存的理智苏醒了些,想要摇头,可脑袋被他大手紧紧嵌,动弹不得。筠之只好呜呜咽咽地抗议,被项元松开后,脸红红地喘道:“浑…浑身是伤…不行…”

项元的手悄然攀上她腰肢,温柔地向腿根处绵密抚弄着。他一遍又一遍地吻她:“那筠筠帮我摸摸。”

像他多次教导过的,筠之覆上手心,手指在他血管凸起的位置来回摩挲着。

看着她题字弄筝的软手专心侍奉自己,项元只觉得周身血脉喷张,“筠筠,让我放一下,好不好?”说着,他湿漉漉的指节又送入筠之体内转动。

“真的只…嗯…只有一下吗?”

“我从来不骗筠筠的,只有一下。”邵项元温言软语,一步步诱导,柔声道:“筠筠乖,自己坐上来好不好?”

她曾经忸怩着拒绝过数次,此刻却被他连哄带骗,主动跨坐上去。

项元搂住她的腰,小心翼翼地托住她的肚子,用力向上一提,灵肉完全贴合。旖旎的推拉让筠之觉得腹中空空,又好像被涨满的存在感充塞着,身体深处燃起了沙沙的火苗,焰舌随他身下的动作愈烧愈旺,几乎要冲出来。

她粉脸埋在他肩头哼哼唧唧,睫毛亦不停地扑闪抖动着,整个人不由自主在他身上乱蹭,让项元险些缴械。

“唔…”他压住体内汹涌的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