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甘瓜。” 鲍溶《夏日怀杜悰驸马》

他忖了一忖,“占有,为人所占有,伤害,为人所伤害。”

她咬着下唇笑,“但你我没有伤害彼此。”

邵项元两手抄在她腰间,把她放在桌上,她两只脚悬在半空,绣花绸拖荡悠悠地吊在脚尖。他摘下那鞋,大手掌住她软白的脚,无骨无肉地抚摸着她的脚背。

他朝她俯下来,巨山的夜色降临,筠之有些发晕。

项元道:“无论崔五娘子说了什么,你都不必在意。这是我该解决的事,你放心。”

放心?筠之摇头。小时候嘉懋打趣过,筠之是放心的反义词,筠之的心永远悬在咽喉里。

“筠筠还是不信我,对不对?”他的呼吸热烘烘地吹在她腮下,筠之偏开头,“有一点。但这和项元没关系,我也不信任我自己,在人堆里的时候尤其。”

“那我们明日就回雁门。没有人,没有恶言恶语,我带筠筠骑马、射箭,筠筠只管开开心心地笑。”

筠之点头,又摇头,“明日不行,至少等寿宴办完。”

“好。”邵项元应声,漫不经心地吻她,手上暧昧地揉着她的脚。

筠之双颊微微一红,将他埋在自己肩膀里的脑袋搬到一边,拿起那只虎纹香袋,递给他,似笑非笑道:“这佩囊很好,但你素日不留意,弄脱了线。”

他接过,嘴角上扬,“这是协礼的娘亲给我做的,筠筠不会连干娘的醋都吃罢?”

“你想得美,”筠之听见是干娘的手艺,垂眸笑了,欢欢喜喜地拿针线出来,低着头缝补。两侧的头发因此掉到前面去,露出一块白腻的后颈。

邵项元低头,轻轻咬了一口。

他放下她手里的针线,牵住她的手贴在自己面颊上,一点点地亲吻、啃噬她的虎口,温热的呼吸像轻纱吹拂在她手上。他咬筠之的肩膀,筠之也或轻或重地咬他的耳垂。

邵项元低低地笑着,声音像影子般降落,“我们已经伤害过彼此了。”

几日后的寿宴办得热闹而圆满,项錅还算满意,只是知道项元替卢家摆平了《长安古意》一事,心里不痛快,难免对众阴阳怪气几句,说什么“树倒猢狲散,飞鸟各投林,西晋早亡了几百年,却很有些破落户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做那登天的美梦,看不清自己的名分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