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难逃逗挠之罪,祸难至矣!”

一听自己也许要背上勾结叛军的罪名,李孝逸果然老实,忙问二人有何对策。邵项元以为决不能退兵,由协礼率一批兵士往前线去,且战且走,一则保全残兵,二则引诱李敬业上前。

几日后,河岸西北风大起,邵项元遣兵士沿岸采割芦苇,蓬蓬满满地堆了四五条船,又将战马连日的马粪置于其中,待芦苇船行至下游地界时,引火烧船。

火墙顺风烧了漫江漫天,粪气爆炸的响声不绝于耳,一阵阵热浪轰在江面上,下阿溪被染成火光熊熊的赤红色,惨叫声、奔走声、火烧声、丢盔卸甲声乱了一夜,整条江水如火蛇,劈劈啪啪地烧到次日天明。

李敬业部众溃不成军,烧死、溺死者无数,一夜间折损万员精兵,其余部众更是四散逃窜。但敬业尤未放弃,马粪满身仍不言败,率骆宾王、魏思温等人退回扬州,准备渡海投奔高丽。

李孝逸见局势回圜,又要稍作休整,邵项元哪里理他?自率兵士一路杀往扬州,非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一到扬州,叛军船只因风阻不得起航,李敬业仍负隅顽抗,但南伐军紧锣密鼓,弯弓搭箭,雪亮亮地瞄准对岸。

陈实立于船头,隔江喝道:“右羽林将军邵项元有令!”

项元朗声道:“扬州事乱,始于敬业,嗣皇帝及太后宽宏,已赦众兵士反叛之罪,就地归降者,决不追究!”几句话中气十足,声闻数里,保准隔岸叛军两只耳朵听得清清楚楚。

叛军事败,身处无望逆境,如今免罪之令朗朗传来,反叛斗志大失,疲倦惶惑,相视无言。

苍茫大风之中,只闻对岸啷啷几声,已经有人丢了障刀。片刻,丢刀弃剑之声大作,一阵骚乱后,有归降的兵士送来李敬业和魏思温的头颅。

太后称制以来的初次构乱,至此轻松摆平,决痈溃疽,如汤沃雪。

前后不过五十日,扬、润、楚三州俱平,二十万叛军来势汹汹,却只如几片浮云轻飏而去,海内晏然,纤尘不动。

攒了几个月,两天就看完了??

第0082章 同谋

“南荆双戟痕犹在,北斗孤魂望已深。” 灵一《哭卫尚书》

七月末,李敬业和魏思温的头颅被快马送回东都,太后敕令,叛军归降者一概不追,流民可返原籍或淹留本地,仍务农忙、事手工;既不返原籍,也不入户当地的,若身在五尺七寸上,经阅驰跃、试瞻视后可入军籍。又嘉奖密报李敬业谋反的润州刺史、司马,赏金银绫帛无数,赐姓武,叛乱中一应不从叛军的乡、县官员皆擢升半阶,赏俸半年。

此外,太后另有密令,必得肃清扬州起事之因果,一环一扣都要清晰分明。

故而李孝逸四下缉捕余党,盘查拷问,剿灭残逆,扬州官衙日日忙得不可开交。

一层层蔓引株求下去,原来李敬业手下有一名唤薛仲璋的参谋,系魏思温旧年同窗,原本在东都任监察御史一职。思温密信仲璋,邀其共图大业,其允之,年后向吏部请文牒往扬州游玩。仲璋一到扬州,便拿出监察御史的身份,说东都有人密报扬州长史陈敬之谋反,要捉拿一应人等下狱,又矫称李敬业为新任扬州司马,以他代管官衙事务。李敬业出身高贵,行事自有他一份风度,何况又有监察御史仲璋作保,自然无人起疑。敬业这才得以控制官衙,释放囚徒。

筠之见了“薛仲璋”三字,很吃惊地道:“薛仲璋是裴炎亲外甥。”

元、礼都道:“裴炎不是只有一弟么?哪来的外甥?”

“有的。”筠之想了想,犹豫再三,脸红红道:“总之,总之我确定他是裴炎的亲外甥。”

见她欲言又止,邵项元低下身去,筠之附耳道:“夫君知道……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