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武官。
“是羽林卫飞骑。”项元笃定,因他们障刀上刻的是白泽纹。
一位高个飞骑拿着断成两段的障刀,豪迈道:“既兄弟们都有此心,那咱们今日以此刀为誓,明日共往益州,投靠明允公!”
协礼心中一惊,明允是废太子李贤之字,此人所说“此心”,究竟是何心?
二人屏气,接着听去,又有一个声音道:“大哥有此志向,何愁不能成事?只是那武氏牝鸡实在可恶,咱哥几个到底人少,纵使杀到益州,也不过了此残生。倒不如,咱们且再忍几日,将志同道合的同僚都筹来,一同拼条血路。”
起先的声音答道:“好呀!若真能成事,他日明允公感念,你我封侯拜将,岂不比听武三思武承嗣两兄弟驱使痛快?”
“好!好!”其余人纷纷附和。
闻此,项元起身,一面向外走,一面将从腰间刀鞘中拔出障刀,胁在臂窝下缓缓向外抽出,刀身霎时被护腕擦得雪亮。
“不听了么?”协礼低声询问,也将自己的障刀抽出。
“不必再听。”项元摇头,眼下更紧要是不能再由他们说下去了。
踢开大门,二人单手持刀,长身玉立,冷冷盯着众人,两张面无表情的脸下藏着某种久未厮杀的残忍和兴奋。
房内飞骑登时全部立刻起身,转眼间十几把障刀都抽了出来,寒光雪亮,杀气腾腾。“你们是什么人?”
项元面色平淡,岿然不动,协礼则兀自走至左壁的纱屏门旁,以刀挑开,对隔壁的客人冷声道:“羽林卫办差,诸位请往外堂回避。”
房内飞骑满头雾水,想动手却被为首的高个飞骑拦下,十几人便这样和元礼两个对峙着,沉默剑拔弩张。
待四周无人时,项元终于将令牌掷在案上,神色冷凝道:“还不跪么?”
众人半信半疑地接过令牌看过,面面相觑,只好跪地,拱手道:“将军。”
先前提议招兵买马后的那人却不跪,只道:“跪他作甚?你我要走,又何惧一个羽林将军?既然方才的话他都听去了,不如就地杀了他,就当给咱们祭旗。”
协礼笑道:“还算有骨气,你尽管试试。”
其他人冷汗直流,都不答话。这位新到的羽林将军从未在羽林卫露过面,但也正因此,军中传言愈发夸大,说他在云州有一以当千之勇,又不动禁军一兵一卒、平安护圣驾至洛阳,总之传得神乎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