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目狰狞地恫吓她的视觉。
她两腿一软,差点吓倒在地,而更叫她心惊肉跳的,是同神态自若的男人们相比,这些女人的脸上无不荡漾着一副陶醉的淫乱之色。若说从她们身上已经找不见半点廉耻的影子,那么,坦然享受这一切的男人,岂不是比卖身的女人更加摧残着文明与道德?
这么说好像过去了很久,但其实,也不过就是在灯光亮起的那一两秒钟里,整个大厅的注意力便齐刷刷聚焦到她的身上。霎时间,眼前的面孔不约而同地调转过来,像对她有所盘算似的,浮起丝丝阴险的微笑。她不由自主地叫喊出声,交叉后退的双脚因为慌乱而失去协调,脚尖和脚跟打在一起,终于还是狠狠摔了一跤。
或许算是因祸得福,这一跤倒是叫她分清了幻觉与现实的区别,原来眼前的男人,女人,沙发,雪茄,都不过是涂满整幅墙面的壁画罢了。
她忙不迭爬起身子,头脑却突然涌上一阵眩晕顷刻间,她一下就意识到是血液里四处流窜的药物在刺激着憔悴的神经。心脏像猛挨了一记打,痛苦而奋力地加快了跳动。血流的速度急促得叫她难受,几乎要透过颤栗的毛孔渗出皮肤。她的神智愈发混沌,感官却无限放大,脚底的地砖,手心的汗液,握住楼梯的黄铜扶手,地毯的经纬与羊毛的纤维,甚至,是从自己鼻间呼出的热气,一切感知都变得前所未有地清楚……待到手脚并用地爬上楼梯,她连额头都浸满了冷汗,回眸一瞥,墙上的壁画好像又活了过来。几步之遥的厅堂里头,聚集了更多身着礼服的男人和不着寸缕的女人。他们互相交杯换盏,嬉笑调情,翩翩起舞,最终演变成盛大的集体淫乱。刺耳的尖笑与浪荡的呻吟不绝于耳……她痛苦地捂住耳朵,扭身栽进楼梯上的走廊。然而恐怖的幻觉始终如影随形,仿佛无数细长的魔鬼围在身边又笑又闹。不知不觉,泪水一股接一股地涌了出来,她顾不上为模糊的视线自伤,甚至不知道此时哭泣的意味。充斥了整个精神的各种各样的情绪,就跟无法停止奔跑的脚步一样,在求生本能的驱动下,激烈而疲惫地朝着不知生死的方向狂奔不已。
从她逃出卧室后门的那一刻起,顾惟就已经为这场猫鼠游戏设置好绝佳的终点,在他最喜欢的游戏室,也就是那个安置着马机的房间。尽管陈蓉蓉丝毫不了解这一残酷的内情,然而当认出房间中央那台栩栩如生的机器时,仍然电光石火地意识到大事不好。原路返回这个想法有一瞬间掠过在恐惧与亢奋的高压下濒临崩溃的精神,也就是那一瞬间,来时的拱廊突然亮起了灯光。
很显然,这是只有人经过才会自动点亮的灯光。眼看光线一步接一步地,渗进了头顶的《人间乐园》,骇怖的心脏似有千斤之重,每跳一下都沉沉砸在脆弱不堪的耳膜上。
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从无数蓬乱的幻听中分辨出自己喉咙的声响,那是一声绝望的呜咽,仅一声,转眼便吞没在满室的死寂当中。穹顶上渐次延长的阴影给了她最后的动力,让她在走投无路之下,扭身逃进了隔壁的家庭影院。彼时,墙体上的屏幕正放映着公马和母马交配的视频,转眼又换成人和人的,人和马的,许多人和许多人,许多人和……在已然分不清是人还是畜生的东西上头,仿佛有一根欲望的鞭子在无情挥舞,就连她自己也不得不深陷其中,叫无数抽插冲撞的生殖器官团团包围。满眼皆是翻滚的肉浪,随处可见飞溅的淫汁,这种怪诞的恐怖究竟是真是幻?她渐渐来不及辨别。因为很快,就连这样的景象都再不得见。就在茫然瞪视着屏幕的期间,一股不知发自何处却又势不可挡的力量,凶猛地将她掀翻在地。
永远是在猎物到手的那一刹那,狩猎的狂喜才会膨胀到极点。因为药效的刺激,顾惟的鸡巴早就硬得如铁石一般,通身的血管激荡起滔天的性欲,疯转的大脑唯汹涌着一个意识找一口淫逼,找一口又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