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利用了还要跑,从不长记性。

他看不住她的那么一刻,就算不是其他男人,他那撇不掉又防不胜防的弟弟也会围着她转,费心讨好她,想要抢走她。

委实想不出好法子来……

为何惯会看人眼色的她这回却不先说软话了呢?

甚至只要她认错那么一句,尽管是骗他的,但只要说了不去找他们了,这事就过了。

这样他才可以抱她。

可以看她睡着的样子,可以看她惺忪的样子,可以看她头发糟乱一团的样子。

还可以看她呶嘴娇声喊他“御之哥哥”的样子。

一旦陷入这种漫无边际的妄想,便会无休无止。

毕竟那都是曾经得到过的东西。

可如若打破他们之间僵局的人是他,让步的是他,那么她肯定会再次离开他,然后他会变本加厉地把她箍在身边,如此往复。

想她的时候就要她,她不想要孩子也会射给她,不论朝夕与时刻,不顾她的意愿。

可一旦迈出那一步,便回再也不来了。

这时院门的被打开的响动掐断了陈一乘的思绪。

起身出门查看,佝着身子准备带门的娘姨看见他似是被他吓了一跳。

“大少爷,您没开灯,还以为您睡了呢……可是吵着您了?”

“什么事?”

“您不是让我帮甄……小太太擦身洗澡……”这娘姨说到一半又犹犹豫豫,“我搬水盆出来的时候,听着了些声音。”

“就走回去几步细听,瞄见那她……抠着喉咙催吐在夜壶里。”

“我觉着可不兴这样干啊,回去问她是怎么了,她只说饭菜不合口味,您硬要喂她吃,净吃了不消食难受得紧,还不如呕出来的好。”

“她不许我同您说,可这不好好吃饭,是个男人都要靡了,更别说这姑娘家,想来还是得同您说一声……”

这娘姨的絮叨抑扬顿挫,像是得了那替人好的道理一般,越说越来劲。

陈一乘推开门,应了一句便打发她走。

然后独自直直往那地下水牢的方向走去。

得了个由头,担心她了,当然得见她。

……也实在是想她了。

0182 180. 嬖娈

玉伶坐在床前。

右手顺着铁链的重量自然垂着,在愣愣地看着墙顶那刺眼的灯。

自从这房间里有了镜子后,不知怎的,倒觉得更暗了。

陈一乘为她搬来了一个梳妆台,镜前的妆匣里除了很多首饰外,压着的还有几本以供打发时间的书。

他每日会来三次,主要是顾她的衣食,她身上披着的毯子现如今都像是那春天里花丛中的蝴蝶一般,有了好几番花样了。

除了不放她走,这大概已经是陈一乘能给予她的最大程度的宽容。

如若他早些公事公办地把她交给军部,自己的脑袋肯定会如那夏天里一拍就裂的西瓜一样开了瓢,哪轮得到她来糊弄他一回又一回。

可她也知道,就是因为陈一乘的姑息与放任,让他对于她来说,和其他所有男人都不一样。

但与男人纠葛,这并不是她活着的意义,而是她现在能做到求活的唯一手段而已。

她得出去,也必须出去。

无它,她一定要见甄诗纨一面。

这个被陈一乘称作水牢的地方其实也不小,能放床放妆台,能放方桌还有地方洗澡,甚至以前灌水行刑之后的下水口还能很方便地排水排污。

可是她愈发觉得自己在慢慢变得不正常。

一开始她靠念着甄诗纨来数日子,以前学喝酒学抽烟学着看人眼色的时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