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婵心思活泛,却撇嘴道:“我官家身份,必当自恃,岂能做那商户营生。”萧云彰只笑。

林婵道:“唐掌柜走了,你快些寻人来替,我可顶不了太久。”

萧云彰想,我也没要你顶。转念一想,笑道:“一时倒不好寻,还得麻烦娘子多费心。”

林婵想,果然没我不行。她打蛇随棍上,说道:“我不能白做。”

萧云彰接话道:“那是自然,娘子想要甚么,我都答应。”

林婵道:“一天要把我十两银子。”萧云彰看她不语。

林婵有些心虚想,八两也成。萧云彰道:“好!”

林婵见他应下想,答应的这般爽利,该要二十两才对。

萧云彰笑道:“按往前情景,这段时日,将有不少外商行船靠岸,采买布匹,铺里更加繁忙,公平起见,我给你二十两罢。”林婵心想事成,顿时喜上眉梢。

待回房后,月楼掌灯,小眉伺候林婵洗漱,萧云彰则往净房去,瞄了月楼一眼,月楼会意,指一事出房,萧云彰站在廊下,听帘响步动,皱眉看她,低声问:“唐掌柜走前,与你待在一处,当时甚么情形,你说来我听。”

月楼不敢隐瞒,将唐韵的种种心思皆说了,然后道:“唐掌柜如今暂宿唐老三家,她说身契在爷这里,要发卖只管发卖,我想不过是气话,爷若有挽回之意,我可去说和。”

萧云彰听后道:“不必!我自有论数。” 不再多言,往净房去了。

第七十章 唐韵

闲话休叙,接上回。萧云彰从净房回来,脱鞋上床,低头见林婵,目光炯炯,问道:“忙一整白日,怎还不睡?”

林婵闭眼,心有别想,她在布行这地儿、三六九等人交汇的江湖地,所见所闻,大颠认知,简直到了一个新世界。忆起用午饭时,邻桌伙计吴老六婆娘,来送小菜,他横挑鼻子竖挑眼,没个好脸儿。待婆娘走后,伙计赵二问:“你婆娘好心送菜,怎还不高兴。”

吴老六道:“我白日忙得打转,就晚间图个快乐,还跟我推三阻四,不给近身,我满心火气来。”

赵二笑问:“几日没有哩?”

吴老六道:“连今儿第五日。”

赵二玩笑道:“不过五日。”

吴老六道:“甚叫不过五日,不被憋死,便是那话儿无能了。”众伙计嗤嗤笑,皆称是。

林婵又忆起前日,逛园子时,两婆子拔草累了,坐在阶上闲话,被她听见,一个说:“我那死鬼男人,每晚倒头便睡,百事不想。”

另一个说:“有几日了?”

一个说:“七八日了。”

另一个说:“年纪大也就罢了,这点岁数,怎会不想,你弄得他想。”

一个说:“弄不动,软塌塌支楞不起来。”

另一个说:“这是有病,要治,我认得个神医.....”

林婵捻指暗算,与萧云彰足十日未同房,悄觑他,一身躺平,伸展腿脚,调整呼吸,阖目要睡了,如老僧入定,毫无杂念。

片刻后,她佯装翻个身,一腿搭上他肚腹,一手抱住他脖颈,喃喃道:“好冷。”

萧云彰想,三伏酷暑,虽夜仍热,怎会觉得冷,莫非病了。伸手摸她额,薄薄细汗,他想,准是在梦呓。 林婵想,怎地没动静,往日的龙精虎猛哩。不服气的用脚蹭他,手指轻挠。

萧云彰与她相搂相抱会儿,心火旺烧,欲念难平,想起陈珀之言,暗忖再如此,没得睡了。索性轻撩开她手腿,起身趿鞋,掀帘出房。

林婵看他背影,想了半天,不由一身冷汗,后终是疲乏,朦胧睡去,翌日早起,洗漱用饭,迳往布行而去,不在话下。

且说唐韵暂住唐老三家,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