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啪!
嗖啪!
竹鞭一下一下地打,元学谦一次一次地报数,落鞭处一点点往下移,整条大腿像被烈火舔过,灼痛愈来愈深、越来越重,第十五下,元学谦疼得腿一软,他双腿本就撑得不稳,眼看着身子要往后坠去,钟坎渊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他的肚子往上一蹿,大掌压住他的膝弯,手起鞭落,剩余十下尽数落在小腿上。
十下抽得元学谦连呻吟都咽回了肚子里发不出来,他疼得浑身无力几乎要扑倒在桌面上,钟坎渊见他疼得东倒西歪,在桌上险些又向旁边歪倒过去,干脆捞着他肚子一把将人抱了下来,元学谦只觉身下一空,发出一声惊呼,还未及反应过来,已然双脚落在坚实的地板上。
“怕什么?摔不了你。”
钟坎渊听他惊叫得害怕,把他放到地上后,说道。
元学谦双手扶着桌沿喘着气,并未回头,只轻轻地说一句:“谢谢。”
男人反问:“谢我什么?”
他本以为元学谦是谢他扶了他一把,不料小青年居然颇为乖巧地说了句:“谢谢师父教训。”
钟坎渊眯起眼睛,显然是对这话很受用,但他面上不露声色,只说:“把姜块排出来。”
他说得云淡风轻,元学谦却是身子一震:“……什么?!”
排……排出来?“山”“与”“三”“タ”。
塞进去容易,拿出来难。
“不然呢?你还想含着姜条继续挨打?到时候口上打肿了取不出来,要你含一宿。”
他这话说得有些轻挑,好似一句戏谑。
元学谦:……
这个男人总是能极为自然地说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话,画面感极强,只听他这么一说,身后热辣的刺痛感都加倍了,元学谦面色涨红。
那姜块表面富有粗糙的纤维,先前是被手指硬推进去,如今内壁被辣得痛极,若要自行排出来,会很艰难不说,肯定又是一番遭罪;可若是自己伸手去身后取,他看不见,恐怕非但没法取出,反而会将姜块越推越深。
识时务者为俊杰,在与这个男人数次交手以后,元学谦已然掌握了与他的相处之道要他自己做,很难,可要求他,必须付出代价思及此,元学谦也不再纠结,反倒是跪下来,低垂着眉眼,乖巧地说了一句:“求您帮我。”
他知道在惩罚时,求饶无用,男人不会心软,所以他说的是“求您”,意思是,他愿意为此付出代价。
钟坎渊闻言却一滞。
他不是没听过元学谦说这种话,相反,求罚谢罚这些规矩全是他一个字一个字教他的,当初,是他要他凡事都得说“求”字。
可如今元学谦说出这些话的模样与三年前迥然不同。
三年前的那个少年,是那么桀骜又倔强,他跪在他面前说“求您教我”、“求您赏我”,眼底却是浓浓的不甘,他不愿、却迫于他的威严不得不照做。
可如今,元学谦是真的知错,也是真的愧疚,他……接受了他的规矩。
他如今这副任人予取予求的模样钟坎渊眼神暗下去实在勾人凌虐欲,想看他鲜血淋漓地在地上翻滚,想听到他痛苦地尖叫,想,毁掉他。
钟坎渊站在原地,眼底是深不见底的黑暗,片刻之后,他倏然拽起跪在地上的人,利落地压下青年的腰,二指探入他身后,在元学谦反应过来以前,已然利落地取出姜块扔进垃圾桶。
求您帮我。
当初,他这样教他,他告诉他,任何事都有代价,比如,若是要他动手帮他,必须做出等量交换。
可如今……他不曾要求任何交换。
我们都变了。
元学谦没想到钟坎渊居然这么好心,直接推翻自己先前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