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少年本是穿戴整齐地来他单位,结果被泼了一身水的才导致人浑身湿透,而泼水的那位,正是钟坎渊本人。

元学谦不敢顶嘴,唯有忍着,低头道歉:“对不起钟总,以后我会注意。”

钟坎渊抓起自己的西装外套就扔过去!

元学谦没敢抬头,因此只用余光瞄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向他飞过来,他本能地后退一步想躲开,于是

钟总的外套,华丽丽地掉在了地上!

……

钟坎渊勃然大怒:“元学谦你在干什么?你脑子里装得都是狗屎吗?你给我滚出去跪着清醒清醒!”

元学谦再好的性子,到底也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他莫名其妙地被叫进来,又莫名其妙地被轰出去,被那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难和训斥,此刻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咬着嘴唇低头站在原地不动弹,拼命眨眼不让眼泪掉下来。

“渊哥,”秦子良看不下去了,他心慈,见不得这样的场面,于是主动站出来,“是我不好,我拉他起来的,我不知道是你罚的他。你消消气,别跟我计较了。”

他主动把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甚至还走过去,捡起地上的西装外套,掸了掸灰递给元学谦。

元学谦憋着眼泪,一双手无意识地紧紧攥着衬衫,把袖子都攥皱了,秦子良从他手里微微用力,才从他手里抽走衬衫。

元学谦这一松手,心里提着的一口气仿佛也松了,眼泪便情不自禁地滚落下来。

他慌忙用手背擦掉泪珠,手忙脚乱地套上了外套,作为遮掩。钟坎渊比他高些,身材也比他更健壮,因此他的外套披在元学谦身上,足足大了一号。

对于秦子良的解围,钟坎渊丝毫不领情,反而继续刻薄地讽刺道:“元学谦,你多大了?穿个衣服都要别人帮你,啊?还没断奶呢?!用不用我送你一块尿不湿垫着屁股,再给你配个奶妈抱着给你把屎把尿?”

元学谦狠狠撕扯着自己口腔内壁的嫩肉,用几乎见血的疼痛压住他心里翻涌的情绪。

那一刻,他是真的想摔门就走!

不过是为了求笔财,他犯得着这样上赶着被人羞辱吗?

不过就是一笔生意,大不了他不做了,大不了玉石俱焚!他什么都不要了!

浑身上下逆流的血液把他的心狠狠地扯起来,又重重地摔下!

他放不下,他悲哀地想道,他没法不做。

他这一生,能有多少次像现在这样的机会?能有多少个谜贝,肯跟他这样无名无姓的小伙子合作?

错过了这次,也许就是一辈子。

他狠不起来,因为他不敢输。

元学谦僵硬着颈椎,逼着自己弯下脊背,深深鞠躬道歉:“对不起,钟总,我刚刚没注意……”

他不敢握拳,不敢咬牙,甚至尽力放软了声线,不敢透出一丝一毫的委屈和不满来。

他立在那儿,像一只大型的牵线木偶,只会机械地说着对不起。

钟坎渊这才算摆完了谱,他招招手:“你过来。”

元学谦依言走过去,他再隐忍,肢体语言却说不了谎,他心里既害怕又抵触,因此停在书桌几厘米远,不敢靠近。钟坎渊不由分说一把拉着他的胳膊,像揪小鸡那样把他揪了过来立在自己身侧。

他轻轻抬手,一巴掌拍在元学谦的下巴上,要人把埋着的脑袋抬起来,这才介绍道:“秦子良,你认识了。这个,是珞凇。”

“秦总好,珞总好。”

元学谦眼眶还红红的,眼角还挂着泪珠,却稳着声线一一向他们问好,样子乖巧极了。

按照道理,珞凇是长辈,应当先问候珞凇,再到秦子良;但因为钟坎渊介绍的顺序,元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