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拥有的一切皆我赐予。

我对你的控制深深扎根在你体内,你逃不掉的。

第三十五章 印刻(4)

元学谦深吸一口气,走到距离男人几步远的地方,他身后含着翻江倒海的欲望,尖钉扎进肉里,每走一步,就如在刀尖上行走的美人鱼,尖锐的刀锋剖进他的皮肉,刺骨的疼。

他控制住指尖的颤抖,捏着长鞭挥向炭火盆,长鞭穿过外焰,皮革在灼热中膨胀,而后骤然甩进铜盆里,冰水瞬间侵入革内,浸饱了水份的长鞭从铜盆内抽出,迎面朝跪在地上的男人抽去!

钟坎渊平视着前方,眼看着一米多长的鞭子朝他面堂抽来而目不瞬,只见鞭影自上而下卷过,在他右胸胸口画了一个半圆。

紧接着,长鞭没有停歇,漆黑的鞭影在空中不断画着弧线,鞭子在元学谦的手中犹如一柄长长的画笔,以血为媒,在男人坚实的胸膛上画上一道道伤痕。

那根鞭子挥得如此之快,时轻时重,每一道伤痕都精准地叠加两次,就连卷曲的痕迹那么刁钻的角度,第二次落鞭时也能完美覆盖,血珠从痕迹中渗出,栗色胸膛上一抹抹妖艳的红,台下的人都看呆了,不愧是整个空幕最会用鞭的男人。

元学谦一鞭一鞭毫不停歇地抽着,行云流水的流畅,斜手勾完最后一笔,他一扬手,长鞭脱手而出,灵蛇一般的鞭身牵引着墨绿鞭柄向火盆窜去,整根窜入火焰之中,熊熊燃烧的炭火盆瞬间吞没了长鞭,而此时,在钟坎渊的胸前,赫然出现了一个血染的字母,那是一个花体字“Y”。

那个巨大的、漂亮的印刻从锁骨一直延伸到小腹,Y 最后一笔顺着侧腰往上一个斜勾,穿过整个腹部,肿起的皮肤上冒着星星点点的血珠。

元学谦的后背已被汗水浸透。

他的鞭子,那根象征着 Yuan 的鞭子,那根象征着契约存在的鞭子,在烈火中被一点点燃成灰烬。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闪过,元学谦想起过去,想起他在北庐的时候,第一次去季蕴心的黑阁,季蕴心对他说“我们首先是一个‘人’,其次才是一个调教师;BDSM是我们的倾向,却不是生活的全部”。

他想起曾经钟坎渊对他说,“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不要因为我有一个调教师的身份,就总觉得,我对你是在对小奴,但似乎毫无效果,我每次做什么,你还是觉得在侮辱你”,“如果我说我对调教没兴趣,你信吗?”

三年前,他曾经问过季蕴心,“那么如果一个调教师、一个有施虐爱好和控制偏好的人,他去训诫弟子,他要怎么区分自己什么时候在帮助对方成长,什么时候在发泄自己的欲望呢?”

他想,现在,也许他已经有答案了。

答案就是,区分不开。

人类不是机器,人类的不同欲望并不像抽屉里的方块,一块一块都割裂存在,它们是交织的、混合的。

炭盆熊熊火光里,毁灭的仅仅是他在空幕的身份,却永远磨灭不掉他的性格。

元学谦稳步上前,走到钟坎渊面前,他低头看向那个男人,眼神扫过他胸口的血珠,而后伸出右手,按在那个男人的头顶,他再开口,语气里满是肃穆庄严:“爱,不是使之受苦。爱的表达方式,不是控制,更不是伤害。如果你爱一个人,请让他感到愉悦与幸福。每个人都有定义亲密关系的权利,我们今天定下契约,代表我赋予你爱我的权利,但必须是以我定义的方式,你是否愿意遵守我的准则,是否自愿与我定下契约,自此成为我的奴隶?”

钟坎渊抬头望着他,沉沉地说道:“是,我愿意。”

元学谦从他的头顶移开手,放到他的面前:“称呼。”

钟坎渊安静地抬起右手,握住元学谦的手,闭上眼睛在手背轻轻落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