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坎渊,我以前从没问过你,但我现在特别想问你一句:你后悔吗?空蝉的事是Edwin告诉你的吧,他告诉你之后,你后悔今天对我做的所有事吗?”

他问完这一句,心里忍不住开始颤抖。

他本来不该问的,他应该体面地完成整场契约然后体面地结束,不问、不听,告诫自己不要动心。

可他太好奇了,他太想知道答案。

你有没有后悔过自己不该那么自负,不该始终是那么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姿态?

暴怒之下威胁我、控制我、折辱我,你有没有后悔过?

毫无顾忌地伤害我,你有没有后悔过?

你有没有,哪怕是一点点地觉得,自己不该那么肆无忌惮地挥霍我对你的宽容和忍耐?

如果……如果你说后悔……

如果……如果你说,你也在反省,那么……

元学谦心里忐忑极了。

让我再给你……不,是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钟坎渊沉默片刻,说道:“我不会为我做的任何一件事后悔。”

元学谦的心哗地沉到了谷底。

钟坎渊顿了顿,咬牙又说:“如果要说后悔,我最后悔的,是不该给你那么多自由,让你背着我去碰别人!”

元学谦皱起眉毛,厉声道:“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滚吧!”

钟坎渊闻言语气也冷了:“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说我是什么意思?”

元学谦的声音冷厉极了,他往前一步从钟坎渊口袋里拿出按摩棒的遥控器,举在两个人眼前,当着他的面,一档、一档地往上拨,直到拨到中档。

体内翻江倒海的震动和扭转,让青年瞬间白了脸, 元学谦禁不住单手扶住洗手台,却是双目血红地咬牙说道:“你记住,今天我忍受的一切,就当我还你的!还完了,我们两不相欠。”

他说完,把遥控器拍在台子上,转身强压着体内的不适走了。

钟坎渊望着元学谦的背影,阴沉着脸,皱着眉毛捏紧了拳头。

他隐隐感到,有什么东西,开始失控。

第三十四章 印刻(3)

短暂的休憩过后,舞台的灯又亮了起来,台下交头接耳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人们紧张地期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一半的契约”究竟是什么意思?

自圈子有契约的传统以来,契约从来都只有完整或无两个选项,从没有人听说过什么一半的契约,而这种神秘感,在台下的人群看到Yuan和 Z 上台的时候几乎被推到了顶峰

只见Yuan身披一件黑色无帽长袍,领口开到锁骨以下,下摆一路遮到脚踝,宽宽的七分袖下露出一截白净手肘,他依旧赤着足,却手握自己的长鞭,神采奕奕;Z跟在他后面,已褪去其他衣物,身着一条黑色皮短裤,短得刚够覆盖到臀腿,麦色的皮肤配上他上半身坚实的胸肌和肱二头肌,散发着一股雄性荷尔蒙的气息,人们看着这头雄狮走到舞台中央,径直跪下。

Yuan也站到舞台中央,那里,摆放了一个立式话筒。

Yuan单手,握上了话筒,也许是灯光太炫,明亮的射灯之下,台下的人好像看见Yuan的侧脸在发光。

只有元学谦自己知道,他的脸上、身上全是汗水,即使刚刚在洗手间擦过一遍,也迅速又爬满了新的汗珠,后臀的伤和体内的翻涌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他早已把口中的图钉咬进了肉里,此刻全靠立式话筒浅薄的一点支撑力和意志力撑着。

场下一片哗然,这种身份转换来得太快也太刺激,方才站着的人现在跪着,方才跪着的人现在站着,若说大家对于Yuan的转换虽然惊讶但好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