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温明宴,后者似乎完全没听见,不受干扰地浏览着新闻。

喻让收回目光,将电话接通了。

“什么事?”

“什么事,你问我什么事?”乔慕晚语带怒气,声音提得很高,“大前天晚上怎么回事?你要把乔家的脸丢到哪里去?”

“没有什么,玩过火了而已。”喻让淡淡道。

“你还是十几岁吗,尽在外面胡来?你怎么样我不管,少给家里招惹是非!”

他攥紧了手机:“我不姓乔,没人会把我跟乔家划等。”

“你别忘了,是乔家把你养大的,你那个死……”乔慕晚及时收住话头,深吸一口气道,“解良辰专程给我打招呼,叫我管好你,离他弟弟远一点,听明白了吗?”

“我要如何是我自己的事。”

听见喻让这一句,乔慕晚不敢置信地咬牙道:“我本来还以为有误会,你还真去招他了?我是没想到啊,喻让,你把自己当交际花还是妓”

“因因,早饭吃了吗?”

温明宴搁了报纸,说得不轻不重,正好够电话那端的人听清。

乔慕晚的后半句卡在喉中:“你跟”他咳了一声,继续道,“我还有事,回头再说。”

喻让放下手机,低声说了句谢谢。

温明宴看着他:“吃过没有?”

“吃过了。”

男人轻笑:“撒谎精,我倒想看看你鼻子能长多长。”

他吩咐人去买面包和牛奶。

“身体没关系?”

“挺好的。”

喻让知道,这段时间的事已经被温明宴查得七七八八了。

清淡的薄荷香靠近,他的手被捉起来,嵌在宽阔的掌心,手背上泛青的针眼被一一摩挲过。

温明宴的手很漂亮,五指颀长,犹如劲竹,分毫不沾阳春之水,只有中指关节处有一个握笔而生的薄茧。

那根手指就对着一处针眼用力压下去,像弹奏时按死一根琴弦。

“嘶”

酸胀的痛感令喻让瑟缩了一下,温明宴才缓缓松开手,索然道:“活该。”

喻让沉默地将手心扣在腿上。

“心眼不大,胆子不小。”温明宴掐住他后颈,逼着他面对自己,似笑非笑,“你在干嘛,招猫逗狗完了还想试试撩虎须?”

喻让怏怏地抬眸,樱红的唇牵起一点笑:“也不是撩不得。”

“你在我面前装什么,白生这么张脸,一点好处就能哄到手,让人占尽便宜。”

喻让平静道:“成年人你情我愿罢了,我又不是女孩子。”

“死鸭子嘴硬,但凡你哪一次是真的你情我愿,或者你干脆就是个女孩,也不会生出这样多事端。”温明宴嗤笑。

“我说了,我自己的事,用不着别人指手画脚。”

掐着他的手重了一点:“你的事?你哪一桩能处理好?因因,你以为你指望着解渴的是远处的梅林,再差左不过是空想?有的东西是鸩酒,是毒药,沾身毙命,只有你这种蠢人才会去尝试。”

喻让愣了一下,终于察觉,温明宴好像是生气了。

微凉的手掌顺着后颈探入他衣服,慢慢盘玩着他的肩胛骨,温存而狎昵,有时又故意要弄疼他。

喻让看见助理已经提着东西上车,轻轻耷下眼睫,一语双关道:“我渴了。”

温明宴心知肚明地冷笑,没收回手,只是示意将吃的递过来,让司机开车回老宅。

“我不去,我要去南湾。”喻让捏住牛奶盒,报出解良宵那片公寓的名字。

“再说一遍。”

“我要去南湾。”

“想好了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