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狐狸总有一天要抖擞着皮毛将他抛下的。从他决心跟解良宵走的那一刻起,就给了对方全身而退的可能,和任意处置他的权力。
温明宴也跟他讲过,别人怎么对待他,一定程度上是他自己教会别人的。
这句话同样没被他当一回事。
因为没有关系,他自己愿意给出去的,并不奢求偿还。
只是别让他发现这一切有多么不值当。
他伸出手,轻轻回抱住解良宵,感知到青年轻微绷紧的脊背终于松弛下来。
他疲倦地说:“解良宵,要是骗我,就一直骗下去吧。”
他埋在他颈间,眼底一丝情绪也无。
第20章
处理完伤口,解良宵领喻让出了大厅。
喻让摘下面具在门廊处递还,经过他身边的侍者突然恭谨地叫了声“老板好”,他微一愣神,顺着他躬身的方向抬眼,看到邵炎正懒洋洋地靠在门边。
男人跟大半年前相比几乎没什么变化,衣扣开了两颗,笑的时候带痞气和掠夺意味,看着就不像正经人。但实际上他是那种挺拔端正的骨相,糟糕审美也压不住的眉目浓丽,在人堆里确实打眼的风流。
邵炎一见他出来便站直了,目光肆意地打量着他。
解良宵斜乜过去,微微侧身,将喻让挡住了。
邵炎这才看清了他的脸,眯了眯眼:“解良宵?是你。”
解良宵置若罔闻,和喻让并肩往泊车处去。
“我说怎么查不到他,原来是你在搞鬼。”邵炎截住他们去路,薄唇一咧,“你哥这么教你的?见到长辈连声招呼也不打,外甥?”
他在跟解良宵说话,目光却一直流连在喻让身上。
以往解良宵对别人称呼上的占便宜倒能从善如流,现在他看邵炎便觉得碍眼,欲笑不笑地说:“等你外甥女过门了也不迟。”
喻让没留心他们在说什么,说了句“我先回车上”就准备离开,邵炎忙拽住他胳膊,却被反应剧烈地甩开了。
邵炎手尴尬地停在半空,想发火,最后只是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爽道:“你怎么丧头巴脑的,他欺负你了?”
喻让不做声,把他当做空气,径自回了车上。
解良宵垂着眼帘,凉凉地笑了一下:“邵总,别说我们还不是一家人,就算我哥的婚事真成了,建议你也少操点闲心。”
邵炎收回视线,不知为什么,喻让那个样子他却有点气不起来。
“你和喻让什么关系,炮友?”
解良宵没有正面回答:“不明显么。”
“总归不是在搞对象,那老子怎么叫操闲心呢,保不准……”
“谁告诉你我们不是在恋爱。”
邵炎“嘁”了一声:“他谈恋爱的德行我还不知道?反正不是跟你这样。”
解良宵眸光晃动,不动声色地说:“你不会想说,你是他前男友吧。”
邵炎挑了挑眉:“是呀,怎么?”
解良宵嗤笑一声,懒得理他,踱步而去。
……
进了屋,喻让刚摁开灯,身边人一把抱起他,让他坐在了玄关吧台上,单手按着他后脑,吻了上来。
他的舌探进他唇间,细细含吮着,游弋进出,湿黏黏的声响。
喻让唇瓣微启,纵容他往来,却没有回应。解良宵便轻咬他的下巴,顺着颌线舔至耳侧,一下一下啜着他耳垂,嗓音有些沙哑:“手好疼。”
略长的刘海投落悱恻剪影,半遮住琥珀色的眼瞳。他的眼神幽幽的,缠着纱布的手贴在喻让腿根,暧昧游移着。
他漂亮的面孔那么富于少年气,一双眼天真、残忍,好似看不见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