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绰绰灯影映着身姿清朗,像是嵌进不规则装裱里的一幅油画。

喻让这才注意到他一直揣着手的那个口袋洇出一点猩红。

“不过来么。”解良宵看向他,眼波微漾,笑靥含情,颧骨有一道细小的伤痕。

喻让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抖了一下。

他踩着满地玻璃渣,慢慢跨过了那道镜子。

解良宵一把揽住了他,低头蹭着他鼻尖、嘴唇。

“你让我等你,我也很怕的。喻让哥,是我不懂事,可你也要给我改正的机会。”

他在示弱。

一个常常居高临下者的示弱,往往让人爱怜顿起,死心塌地。

喻让只感到深深的惘然。

解良宵究竟在想什么呢。

温明宴跟他讲,懂才会爱。那男人极少提这种柔软矫情的逻辑,喻让也从不相信。

他一直不了解解良宵,但世间诸多的喜欢,常常就源于不了解。从抵达Z城的第一天起,他像一颗苍耳依附在野狐身上,前路未知、叵测、危险,他攥着那一缕毛发像攥着救命绳索,颠仆不歇,摇摇欲坠。